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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郭剛集上,土生土長的人,自小在那長大的,認識金根姬同志……我這樣說話對吧?”他看了眼三號首長,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見三首長點點頭,他繼續說,“不過,她過去的歷史我們確實不瞭解……她大概是在一九四七年三月份,她來到郭剛集,從那時起,我才開始認識她的。一個樸實的農家女,沒有什麼闊太太的架子,人長的非常漂亮……”
“就她一個人過來嗎”在記錄的幹部是位胖子,他突然向宋學友問。
“不是,當時還有一個男人,他們是夫妻,倆個人一塊過來的。不過那男人道像是一位大富商。”
“你見過他,?”
“見過,大高個子,頭戴禮帽,愛穿一件長袍大褂,腰裡面常常彆著一把手長手電筒;他走起路來有明顯的特點,每走幾步,都要用手捂一捂襠——就是褲襠。所以……所以集上的男人和女人都知道認識他。……在解放前,有一種封建迷信的說法,郭剛集是龍身,沒小孩子的夫妻,大都郭剛集拴小孩子;後來大家才聽說,這兩口子把家搬到郭剛集,也是為拴兒子而來的。”
“噢!你能確定那男人腰裡別的是一把手電筒,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搞記錄的幹部又問道。
“呵呵……是手電筒,解放軍打進郭剛集時,他偷偷地把手電筒扔糞池裡——當時就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他說話時,微微笑了一下,不是真笑,是緩解一下緊張情緒。“我那時年青,又比較好奇,趁人不被,從糞池裡把手電筒撈出來,不過那把手電筒已經壞了,不亮。”
“她的丈夫叫什麼名字,是那裡人?”
“金根姬的丈夫,叫……叫馬銀磚,好象是蒙城人吧?就是這裡的蒙城。”他肯定地說道。
“在郭剛集街上,你有沒有看到馬銀磚倆口子與誰來往密切?”
“沒有,房子是租來的,租賃時間大概有小半年。不過馬銀磚住下不久,與國民黨閆團長的四姨太好上了,閆團長的四姨住郭剛集上關公廟西頭,不幾天兩人就發生了關係……
會場上的人員沒有說話的,加倍注意聽講。宋學友喝一口開水,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
“閆團長的四姨叫白榮,小女子長的漂亮,就是比較浪,不過她也是貧苦人出身,但有一點,沒有什麼政治問題,這一點我敢擔保。
“……馬銀磚和金根姬離婚後,帶著白榮一起回到蒙城。
“金根姬從此也就留在郭剛集,這樣一個寡婦……至於說什麼慰安婦,新四軍4師淮北獨立團戰士,什麼朝鮮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噢!想起一件事情。”
“怎麼?怎麼回事?是不是重要線索,說說看”三號首長急忙說道。
“1948年冬天,淮海戰役期間,郭剛集擔架隊的前線搶救解放軍傷員,途中遇到解放軍,解放軍把傷員接過去,準備轉送到解放軍後方醫院。這時候,有一個重傷員,姓劉,好象是團政委。他突然起身。衝擔架隊喊出一句,‘請等一下,把那位新四軍女戰士也帶上吧,我要她,她是一位英雄,是朝鮮人。’郭剛集擔架隊的婦女們全在場,沒有人回答,金根姬也在,應當也在,她也沒說話。”
“就這些,你沒有看到金根姬有沒有什麼反應嗎?”
“沒有,當時天黑,伸手不見五指,她有反應也看不到……對吧。
“在郭剛集街上,她人緣挺好的,俺該啥說就啥說,你們不要介意,她開始靠賣過蒸饃,維持重生計,後來參加過支援前線,解放初期還被大家評為社員代表,她還幹一段時間“跑灘人”,後來成為郭剛集供銷社職工。
“挑河時,被郭剛大隊借調到安灌河工地上當炊事員。她的飯菜做的好,大家都喜歡吃。”
“她的政治表現怎麼樣呢?”搞記錄的幹部又一次問道。
宋學友說話不再吞吞吐吐了,他抬起腦袋對記錄的幹部,手捂著嘴,歪著腦袋,斬釘截鐵地說:
“沒話說。”
搞記錄的胖子手裡的筆,沒有動,他欏住子。宋學友腦子轉得快,趕忙補充道:
“金根姬思想表現一直是很好!有文化,治淮勞模當之無愧,就是沒有話說。”
做記錄的胖幹部,手裡的筆又是沒有動,看了看宋學友問道:
“就這一句話呀!你能不能再說幾句,說具體些,談談你的看法。”
“女人家雖說是一位寡婦,街坊鄰里老少爺們可都敬重她。她說話挺和氣的,作風正派,工作積極,舉止談吐不帶粗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