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綜合幾十年的工作經驗,有三種,你聽聽……”
“第一種,工作可以解釋為:閒坐的坐、功勞的功,意思是閒坐著就有功勞。”帥世才給了一層意思,兒子的眼睛一亮,隱隱揣到他的意思了。
“第二種。”帥世才笑著道:“作是作業的作、工是工資的工,意思是用工作換工資。”
帥朗的眼睛再亮,這又是一個層次。
“第三種。工作反過來唸就行了,作工,這是愛崗敬業、無私奉獻的最高形態。”帥世才笑道。
帥朗吁了口氣,明白了,第一次發現老爸也會這麼促狹地說話,而且說得要他所認識的精闢得多,笑了笑,父子倆心有靈犀,帥朗悄聲問:“爸,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應個卯,光領工資不幹活吧?那我當然不介意了,哎對了,我怎麼把這一茬忘了,咱公家飯碗裡這麼大個空子呢,不鑽白不鑽不是?”
“那就得看你本事嘍……那,自己拿主意吧,下午到人力資源部報道,給你分配實習單位,這次實習單位有二十幾個,不管你準備怎麼樣,爸都支援你。”帥世才拿著一份資料,遞給兒子,早準備好了,帥朗翻著一看,機修廠、機輪廠、變電站、訊號站十多個單位都是鐵路局下屬的小單位,一看單位名稱和地點,趕緊地摸著手機,找著對應的地方,一看樂了,指著一個叫十一灣變電站的地名道:“這兒,爸,我到這兒實習,這兒離中州市區37公里,離花園口景區不遠,正好去那地方搞點生意……回頭我打聽打聽誰當站長著呢,先請個長期病假不知道行不行?”
哦喲,帥世才可沒料到兒子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領悟力之高確屬罕見,而且立馬說風就是雨,為難地說道:“兒子噯,鐵路局還不是咱家開的,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得學會順應這個時勢,再說在單位裡,你偷奸耍滑無所謂,可不能太不像話了,你可別進去幾天再讓開除了啊,要那樣你乾脆別去……對了,你那個同學就在人力資源部,要不,爸給你問問?”
“誰呀?”
“薛小藝呀。”
“哦,想起來了,監我們考的。要是她,那事情就更好辦了,我還想去哪兒,就去那兒。”
“你吹吧你,人家姑娘就不待見你,上高中就騷擾人家……不打擊報復你就不錯了。”
“爸,你要跟我打賭,保準你輸,那我走了……”
“嗨,等等……”
帥朗急促幾句,卻不料老爸臉又嚴肅了,一招手把迫不急待要走的兒子攔下了,一攔著,更嚴肅了,直入另一個正題了,虎著臉問著:“這次你被專案隔離的事,究竟是什麼事,你給爸說清楚……沒事咱們下回注意,有事咱們爺倆共同想辦法……”
帥朗愣了下,怔了好久,看著今天這麼知情達意的老爸,這才坐下來,細細地和盤托出了……
……
……
從家裡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煙抽了多半盒,茶泡了兩三遍,終於把這個龐大的經歷說清了,老爸的吃驚之餘,和兒子相互對照著所知情況,讓帥朗的認識又深了一層,到最後,除了自己揣的錢和包庇的嫌疑人沒有說,全盤告訴老爸了,老爸慎重無比地教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項。
老爸說:以犯罪為職業的人,性格里多少有點偏執的成份,如果是志在必得的東西,他還會找上你,而且不擇手段。
畢竟牽涉到了槍案,帥朗說來倒也確有點後怕,老爸說:要害怕心理就輸了一籌,沒有那個解決方法是害怕解決的,要來,你怕不怕,他都要來。
這點和帥朗的想法不謀而合,在老爸這裡多少知道了點有關電信詐騙案的案情,帥朗這才發現,老爸對於江相派的瞭解要更甚於自己,甚至於對端木界平的性格也有所分析,首先是一個可憐的人,次之因為可憐和困境造就成了一個偏執的人,再次之這種偏執會誘發骨子裡眥睚必報的行為方式,也就是說,老爸判斷,端木還要回到中州,不過是對於解決舊怨還是解決新仇,都要回來,最起碼拍賣會被騙,作為一位成功且偏執的騙子,是無法容忍自己的專業水平被如此踐踏的……
所以老爸說:小心點,有什麼事和家裡通氣,老爸就你這麼一個混小子,總不至於還大義滅親吧?
帥朗很感動,從家裡出來,老爸直送下了樓梯,沒來由的看著老爸有點佝的身材,那份感動走了很久都沒有消失,是啊,老爸是把工作當作工,作了幾十年,現在頓悟了,不再執著著逼著兒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報效祖國、報效人民了。
想到此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