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乘的公交車在鐵四局不遠停下了,恰恰看到了局門圍牆的標語,白底紅字:敬業、實幹、高效、廉潔……幾個很有衝擊力的字眼讓下車的帥朗腳步停了下,腹誹著:怎麼就沒一樣和我沾邊的呢?還是小時候鐵路周邊有口皆碑的口號說得好,那叫:要想富、偷鐵路。
帥朗莫名地想起了這個事,自顧自地笑著向大門口走著,進了門,和傳達打了個招呼,拿著填好的報到表循著門房的交待,直上了白樓辦公樓的六層,真是不看不知道,單位真奇妙,靜悄悄地單位,愣是就沒見幾個人,果真是工作有N次作法,後來一想,對了,明天國慶節,沒準早溜完了。
六層,六零二,標著人力資源部的辦公室,帥朗又看了眼報表,想起監考時見到了那位曾經的夢中情人,不知道是不是能碰上,如果她要管這事,說不定自己還真能心想事成。請客送禮嗎?那倒不用,對於帥朗,有些事正的反的歪的邪的,差不多都能成事。想清楚了,輕叩了叩門,應聲而進,帥朗乍一眼,樂了,還真巧,就薛小藝一個人在,立時讓帥朗樂得笑意一臉了。
那姑娘沒笑,彷彿看到帥朗,就像根本沒看到一樣,不客氣地說了句:“幾號了?”
“九月三十號。”帥朗道。
“知道明天是國慶,今天下午才來呀?榜發出去幾天,才來?”薛小藝翻了一眼,帥朗趕緊地把表格遞上來,賠著笑臉,卻不料薛小藝一拿著帥朗寫得歪歪扭扭的字,咧了下嘴,給刺激到了,牢騷了句:“填表也不會好好填,寫得誰認識。”
“會用電筆就行了,還對鋼筆字有要求?”帥朗翻了眼,不屑了,薛小藝拿著表格核對著,帥朗這就湊上來了,換了張笑臉道著:“哎小藝,給開個後門成不?”
“想挑個好地方實習?”薛小藝頭也不抬,說了句。
“心心相印?舊情?有什麼情?”薛小藝一下子被刺激到了,抬眼剜著帥朗。
“同學之情。”帥朗嘻皮笑臉,擋了下,反作用出來了,這妞剜了帥朗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對曾經被拽腳踏車、揪書包、拉裙子還有舊怨,反正是對帥朗很不感冒,偏偏帥朗怕這妞不懂自己心思似的交待著:“就點小忙,那兒也行,千萬別把我放十一灣變電站,那地方離市區太遠,好幾十公里呢,回一趟多不容易,再說了,我聽說那兒條件忒艱苦,咱們工作不工作次要的,不能受那罪吧……”
“那工作也不是你能挑三揀四的啊,都放市區,遠郊誰去?切……”薛小藝又來了個衛生眼,敢情是不能通融了。帥朗只怕這妞的心性不那麼堅定,又加著砝碼:“幫幫忙啊,小藝,好歹以前我是你的仰慕者,情書都寫了好幾張呢。”
“你都好意思說,去掉錯字別字,連一張都湊不夠,那,現在一點長進都沒有。”薛小藝揚著帥朗填的表格道。
“水平雖然不高,但也無法阻擋我向您表達仰慕的激情啊……對了,小藝,你有物件了麼?”帥朗八卦道。
“和你有關係嗎?這也是你能打聽的事?”薛小藝不勝其煩了。
“關係大了,你把我分近點,咱們有可能重頭再來,舊情重續,彌補以前的缺憾……雖然你沒有以前純真漂亮了,不過我覺得迷倒我沒問題。”帥朗側著身子,調侃加調戲一句不漏,聽得薛小藝不看錶格了,瞪著帥朗,驚訝了半天才吐了幾個字:“你怎麼比上學時候更不要臉了?”
這個文靜妞能說出這話來,帥朗知道快到發火的邊緣了,故意逗著:“不會吧,我就比以前帥了一點點,你也不用這麼誇我吧?對了,我一直納悶,你究竟對我是個什麼態度涅?”
態度,明確了,薛小藝瞪著眼,瞪著痞裡痞氣,說話不三不四的帥朗拿著表格,放進印表機哧哧打了幾行字,吧唧蓋了個大章,啪往桌上一拍,幸災樂禍地道著:“去吧,十一灣變電站,本來可以近點,不過出於對我個人名譽考慮,你還是走遠點,而且我保證用最大努力讓你回不來。”
嗯?帥朗樂了,果真是心想事成,想那兒就真去那兒了,不過臉上登時出現了一副懊喪的表情,明明討了便宜,還要賣個乖是帥朗的一慣作風,這表情讓薛小藝登時有一種壓人一頭的滿足感,得意地靠著椅背,一指帥朗:“你要誠懇道歉,並且保證以後見了規規矩矩,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雖然我還是個副科級科員,可調配你個工人,而且還是剛照顧進單位的,問題不大。”
威脅,炫耀,得意、驕傲,都有那麼點,帥朗看著這妞,圓嘟嘟的臉蛋,身材豐腴得緊,不過還沒到讓人一見失魂的地步,此時目的達成,不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