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拒絕被脅迫。
“說。”他怎麼能容她拒絕。
“你、你這是犯規……我們說好的……那時就……說好的了……”
“說好什麼?”他很賴皮的問。
“你怎麼敢這麼說……”可惡!
“我被催眠失憶了,這是後遺症。”再吻。
“你還可以更無恥一點嗎?”她氣得抬腿想踢開他。踢人未果,反而陷入更加危險的狀態。就在她警覺的要翻身離他遠一點時,他低啞的回了一聲:
“可以。”然後她所有的神智突然斷了線,在一波狂猛撲來的激情海嘯中滅頂,什麼也說不出口,什麼也沒法想了,一切只能任由本能去主導,在驚濤駭浪中任憑衝擊擺盪……“說愛我吧,嫻……”
那麼強勢的命令,竟令她聽到卑微的渴望……“我愛你……”
“愛的是哪個我?”
“笨蛋!”她罵,舉高雙手環住他肩,將他用力拉近,主動吻住他。
在每個換氣的空檔,都不忘要再罵一句笨蛋,然後,被他狠狠的報復了……再次醒來,是清晨五點。
她其實很困,恨不得再睡上十個小時;但看著他始終清明的眼,半靠在床頭望著她的樣子,不由得心頭一軟,勉力振作,不睡了。放縱了大半夜的激情消耗掉了他們的體力以及滿足了久曠的慾望,兩人終於可以心平氣和的蓋棉被純聊天,不會再輕易的講不到三言兩語就被肉體的渴望偏離了重點,不由自主的向慾望投降。
當然,話題不免還是繞在金公子身上打轉。奉嫻是出於好奇,金先生則是因為介意。既然如此,就沒有閃躲的必要,該好好談個清楚才是。
“怎麼會突然這麼介意他呢?你二十年來都不怎麼提他的。”她的情夫大人向來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最瞧不起金公子那樣的二世祖人物,尤其痛恨他那愛出鋒頭、老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娘娘腔樣。
當然,無需他親口發出嚴厲批評,奉嫻就能從他滿是鄙視的目光中讀出他的不屑。這位情夫大人是談也不想談的,怎麼還會浪費口水批評他。
“因為你認為他有趣,你還讓他牽了你的手。”
“我沒有辦法太過排斥他,那是你的身體啊,我已經沒辦法排斥了。”
“所以如果以後他吻你、抱你,也可以了?”
她想了下,搖頭。“以後不知道,現在還不行。”
他不說話,低頭狠狠吻了她好久,直到她快窒息了才放開她。
“不要把你的煩惱變成我的煩惱。你跟他好好的把這件事解決吧!至於我跟你的問題,我覺得比較重要。”
“什麼問題?”他問。
她在回答之前,兩手的拇指與食指同時發力,往他兩邊的腰側擰出一團相對柔軟的肉扭來扭去的蹂躪。金鬱騏只是輕輕倒抽一口氣後,也就由她去洩恨了。
“居然逼我說我愛你!你忘了我們當初說好只當情人不說愛的嗎?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她質問。
“當初如果不那麼說,你會跟我在一起嗎?”這個長著一張賢妻良母臉的女人,從來就沒打算認真對待她的愛情以及婚姻。
或許,不會。奉嫻在心底給著答案,但這答案並不是那麼肯定。
“不過,當年那些話都是出於真心,只是,人總是會變的。”
“這樣……太沒有信用了。”她弱弱地批評著。
奉嫻本來並不打算跟任何男人有所糾葛,當初接受了金鬱騏,除了兩人很熟、他是她人生中最熟悉的異性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常常懶得出來。兩人可以在相見時很熱烈的糾纏,但他不會黏著她,不會在她生活裡佔去太多時間,不會在她生命裡佔去太大的位置。說他是個大活人吧,他卻常常活得像個來去無蹤的鬼。對於金鬱騏這具身體,現在這個傢伙是有優先使用權的,但為著當年的那點過不去的心結,抑鬱難解,將自己宅在意識深處,一副自暴自棄又頹廢的樣子。戚覺上他一輩子都不打算讓金公子知道他的存在,也懶得出來宣示主權,似乎就這樣消失也沒關係。
所以,那年,當他吻上她的唇,半認真半玩笑的問她:“我們當情人好嗎?”
她愣了下,回答他:“好啊,就當情人,不許說愛來愛去的噁心話。”那時只想著反正他不會常常出現,她有情人的同時,還可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奉嫻的人生大願是世界和平,人生期許是與任何人事物都保持在最低限度的接觸。對奉氏是這樣,對情人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