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跟在最後,他指著緊裡端的那個隔間說道:“人就在那裡面,你們自己看吧,挺��說摹!�

羅飛走上前,輕輕拉開了虛掩的木門,一副詭異的場面出現在他的眼前。

一個男子半跪在隔間內的坐便器前,他的雙手緊抱著坐便器的邊緣,渾身的關節和肌肉都繃得緊緊的,似乎正在用盡所有的力氣要完成某件事情。

從他的姿態很容易猜測到他想要做什麼,可答案卻又是讓人無法理解的。

羅飛忍不住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張雨,發現對方的眼神中也充滿了疑惑。

“難道……難道他想鑽到坐便器裡去?”片刻之後,張雨喃喃地自言自語。

張雨的話聽起來荒謬無比,可這又確實是現場留給所有人的第一感覺。

男子俯著身體,屁股高高厥起,腦袋則深深地扎入了坐便器中,他的肌肉雖然早已僵硬,但很顯然,直到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仍在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腦袋扎得更深!

此時,那個清潔工開始講述自己發現死者的過程:“下午兩點左右那幫辦婚宴的客人就散了,我隨後過來做清潔。這個小間的門當時從裡面反鎖著,我以為有人在使用,把別的地方都打掃完了,然後守在門口等著。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也不見有人出來。我有些納悶,就過去試著敲門,裡面沒人答應。我就趴著從門腳下面往裡看,發現有個人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這時我知道出事了,連忙把門踹開。這個人當時的姿勢就和現在一樣。我想把他拉起來,可他鑽得死死的,一個人根本拉不動。後來我們經理過來了,跟我說:別拉了,人早都死了,還是趕快報警吧!”

清潔工說這段話的時候,羅飛雖然一直沒有開口,但他的目光卻在敏銳的四下掃動。首先他關注的是隔間木門的搭鎖。這是最普通的插銷式門鎖了,只能從內部開關。隔間四周的圍板有一人多高,而圍板附近又沒有可供踩踏的物體,似乎難以攀爬。這些現場狀況結合清潔工的描述,也許可以排除案發時隔間內有其他人員存在的可能性。

助手小劉不等吩咐,早已把現場情形仔仔細細地拍了照片。這一步驟完成後,羅飛和張雨進入衛生間,來到了死者的身旁。

死者的頭顱完全扎進了坐便器裡,所以他直接暴露在外的身體部分就只有雙手了。單是這雙手便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雖然肌膚早已冰涼,血液也停止了流動,但那十根手指卻仍然緊緊地扣在坐便器的邊緣。手背上關節凸起,青筋浮現,那種蘊藏著的力量似乎足以把任何握於其中的東西捏得粉碎!

其實不僅是他雙手,他的全身都充滿了一種可怕的力量,即使他已經死去多時,那力量仍然沒有消失,它使得死者的遺體與堅硬的坐便器牢牢地連在了一起,難以分開。

不要說那個清潔工了,羅飛和張雨合兩人之力,累得滿頭大汗,才終於使得這個僵硬的軀體有了一些鬆動。

慢慢的,慢慢的,隨著軀體的翻轉,死者的頭顱逐漸顯現了出來。

由於長時間浸泡在坐便器底部的積水中,死者面部的面板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慘白色,襯得那雙圓睜的眼睛分外血紅!

極度外凸的,佈滿血絲的雙眼,記錄了死者留在人世間最後的情感。坐便器中的汙水順著額頭的髮際滑過眼眶,給人一種死者正在哭泣的錯覺。

羅飛的目光在這面龐上久久停留這,他似乎依稀能聽見死者臨終前的嗚咽,那是一種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的非人聲音。

在羅飛與死者進行情緒交流的同時,張雨正在初步勘驗死者的死亡原因。

剛接到報案時,羅飛和張雨曾經推測這是不是一起因酒醉而引起的意外事件。就事發地點和現場環境來看,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一種假設。因此張雨特意帶有一個行動式的酒精度測定儀,此時派上了用場。

經測定,死者血液中的酒精含量為12mg/100mL,相當於正常酒量的人喝了一杯啤酒或者八錢左右的白酒。很顯然,這樣的飲酒量遠遠沒有達到讓人迷醉的程度。

不過致死原因卻並不難判斷,死者的口鼻部有蕈形泡沫,眼結膜下有點狀出血,結合現場的情形,張雨給出了初步的結論:“這個人是溺死的。”

“溺死?”這顯然有些出乎羅飛的預料。

“是的。他拼命地往坐便器裡鑽,整個面部浸到了水面之下,並且最終導致了自己窒息死亡。”張雨一邊說,一邊輕輕地搖著頭。他很清楚自己描述的場面簡直可以用“荒誕不經”四個字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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