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
阮明鏡紅著眼眶道了謝,可當她回頭,看到前來接機的侯遠靳。侯遠靳仍是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只是他穿了一身黑,袖子上面,套著一塊黑布。
阮明鏡手裡的東西落到地上,她捂住嘴巴,牙齒磕在一起,連連搖頭:“不,不,不是這樣的……”最撕心裂肺莫過於此,如果上機時她還心存僥倖,那麼此刻侯遠靳把這份僥倖一併撕碎,狠狠推到了她的面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侯遠靳拉住她的手臂,將她往身前一拽:“走吧。”他帶著她坐上車,給她繫上安全帶,甚至還幫她蓋上了外套,開啟了暖氣。因為她在發抖,手冰涼的好似一塊鐵,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冷的手。
“家裡有媒體記者,你不要說話,一個字都不要說,直接去靈堂。看到侯意也不要驚訝,我希望你能剋制自己的情緒,不要鬧得大家都不好看,聽到了嗎?”
侯遠靳的聲音好像一把淬著毒的利刃,穿透她的耳膜,浸入那脆弱的身體。她木然的眼睛動了動,依稀聽清“靈堂”“喪禮”幾個字,那些好像很遙遠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她來面對了呢?
她聽不到其他聲音了,好像自己站在一塊極其安靜的寂地,聽著水滴滴滴答答,鏡面似得水面蕩起漣漪,一圈圈擴大,蔓延,抵達邊緣。第一時間更新
回到家,恍若隔世。
曾經那麼漂亮輝煌的房子,全都掛著白布、輓聯和鮮花,外面擠著看熱鬧的人,裡面卻空寂無聲,站在大廳,只覺得一陣陣發寒。她走了幾步,想要照舊去書房看看爸爸,卻被侯遠靳拉著,到了靈堂。
靈堂裡站著所有侯家的人,正中是侯明翰的遺像,黑白,莊重。中間放著一個蒲團,跪著一個披麻戴孝的女孩子。風嗚嗚吹進來,撩起了幾條長長的垂幔,一個打扮素淨幹練的女人從後面走了出來,站在阮明鏡面前。
女人不高,所以需要仰著頭跟阮明鏡說話。她臉上帶著虛假的笑,眼睛卻閃爍著冷光:“明鏡,你總算回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
那是阮玉蓮,阮小藝的媽媽,她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阮玉蓮對著跪在地上的女孩子招手:“侯意,快過來看你姐姐,你姐姐剛下飛機,還不適應,你扶著她。”那個女孩子站了起來,齊劉海,紅嘴唇,臉蛋白白的,露出羞怯的神情,果然過來親親密密抱住阮明鏡的胳膊,清脆地喚了一聲:“姐姐。”
如果不是熟悉那個聲音,恐怕誰也不會把她與電話裡那個囂張刻薄的女孩子聯絡在一起。
阮明鏡木然抽出手來,四周轉了一圈,大家的眼睛都隨著她動,幾乎就在以為她要瘋了時,她停下了,拉著侯遠靳的袖子道:“小九哥哥,怎麼沒有棺材……應該有的啊……”
侯遠靳冷冷道:“天氣熱,義父的遺體已經火化了。”
火化……
她腦袋裡金星乍起,顫聲道:“你們……”食指指了一圈,被指的人都低下了頭,唯有侯遠靳冷眼站著。她嗓音顫抖,嘶啞,拼了半條命質問:“我走的時候爸爸還好好的,我回來時就天人永隔,爸爸才走了多久,你們就火化他的遺體,究竟是誰下的令!你們連最後一眼都不讓我見,我欠了你們什麼!這裡是侯家,是我家,你們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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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遺囑
阮明鏡讓他們從侯家滾出去,可是沒有一個人動,大家都用一種悲憫而可憐的目光看著她。
“爸爸火化是我的決定。爸爸死後有仇人過來玷辱遺體,我們防不勝防,只好出此下策。本來想跟姐姐商量一下,可是姐姐手機關機,我也沒有辦法。姐姐要怪,就怪我好了。”侯意居然坦蕩承認了,她絲毫不畏懼阮明鏡,反而明裡暗裡提醒她已經是侯家女兒這個事實。
“你決定的?”阮明鏡冷不丁高舉著手,就要扇下去,阮玉蓮連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摔,指著阮明鏡的臉怒道:“看在明翰的面子上我忍你到現在,可你也別太過分,再敢動我女兒,我就以未亡人的身份對你不客氣了!”說完又對侯意使眼色:“侯意,你沒嚇著吧,乖,有你遠靳哥哥在,不怕。”
侯意會意,捂著臉嚶嚶哭泣,躲到侯遠靳背後:“遠靳哥哥,救我!”
“好,好,你們害死我爸爸,火化他的遺體,現在又以未亡人的身份,來嚇唬我?我倒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論血緣論親疏,你們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