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梵天訣,終是大丑的心在用,只不過是大丑藉助了輪寶的威力而已。可大丑自身沒有承受那萬力傾注的心用,瞬間即顛狂起來。
伽利斯等人,開始還只聽見大丑“咦”、“哎”、“呃”的種種怪聲,大概以為他初識梵天妙法,心中驚喜無限,抓耳撓腮之餘,難免嘖嘖讚歎。
祺諾高聲笑道:“大丑兄,也別光顧著滿心歡喜去了,幹正事要緊哦,呵呵。”(咦,滿心歡喜這四個字好熟啊,像某個讀者老大的名呢……聯想得太遠了,呵呵。)
大丑正被輪寶生出的大力弄得渾身煩躁難安,聽見這話,忍不住急道:“我要能歡喜啊,這些亂七八糟的光流咋老是理不順呢?”
伽利斯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大丑根本控制不住梵天訣的振動,正待開口相助,忽聽大丑叫道:“哎呀!”兩人齊聲道:“怎麼了?”
那梵天訣剛注入時,大丑用輪寶之力將之啟動,可啟動之後,情況立時不同。萬法之用,法既有相,必有受者。那受者不僅僅是輪寶,還有大丑那修為不到的心之境界。
梵天境界只是初禪粗定,一切法之所用,萬萬達不到上層境界的化繁為簡、一訣萬境。因此一訣即是一意,且訣訣相關,極為錯綜複雜。一字既出,聲形俱齊。
大丑只覺得萬聲轟響、光影亂顫,伏住了這個,又漏掉了那個。而且他又不能像當初劉迦那樣,藉助原力的一心萬念來分心周旋,只能見一聲平一聲,見一形調一形。可萬相競起,需得同時交融貫通,哪能容得他如此拖拉折騰,是以剎那間就被擾得心亂如麻。
大丑遇到的,在各門各派的修行法中,幾乎所有修行者都會遇到,非僅此一例。
許多修行者,本來以為平靜如水的心,往往外境一至,外緣一觸,卻立刻翻江倒海地大動起來,甚至完全失控起來。那初學靜坐的人,也常常有此狀況,不靜坐的時候,自我感覺還挺好的,一開始靜坐,反而心潮起伏,萬念奔逸。就如大丑此時一般。
為啥哩?說來簡單,偶們習慣的心的用法,本來就是不專注的,眼睛無時不在看、耳朵隨時都在聽,所有感官系統從不停止,每時每刻都在用心判斷、分別、安名立相、強化知見觀念,難得有一刻是專注在一念上的。
因此當靜坐開始,稍稍把意識放鬆下來時,那習慣的心用已積累成慣性的遷流,哪能說停就停,就止就止的。自然是毫不含糊地洶湧澎湃而至,讓你對比之下,感受得比平時強烈而已。
大丑被梵天訣折騰,也是同理。那梵天訣複雜的用法,瞬間即把他的修為缺陷全都暴露出來。他越是心亂如麻,越沒自信,越無法停止,越感到無助。那“哎呀”一聲才過,連著幾聲“哎呀!哎呀!哎呀!”,轉眼便沒聲息了。
伽利斯和祺諾等得一會兒,沒見他再有動靜,高聲問道:“大丑兄?”
話音一落,忽見大丑從頭頂上聚形而落,“啪”地掉在地上。
小妲旯見他雙眼緊閉,一臉蒼白,上前急道:“大丑哥,你堅強些啊!變成小殭屍沒有?”
大丑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三人,有氣無力地說道:“梵天訣,我沒學會,可它好像學會了。”
伽利斯見他雖然頹廢不堪,但思維還算清楚,喜道:“大丑兄果然堅強,沒有被打回小殭屍!”
此話剛出,已見輪寶內壁一層層光浪重重疊疊地覆蓋過去,祺諾急向外看,一時驚道:“那空花在縮小!”
伽利斯搖頭道:“不對!是輪寶在變大!”
說話間,眾人從內向外看去,已感覺空花的大小和輪寶一般大了。小妲旯急道:“發生了什麼事?輪寶怎麼會突然間自動變大了?!”
卻見螢幕上猛地打過一個閃電,一陣比剛才更加強烈的微粒層風暴,莫名而起,眨眼已飛逝不見。
祺諾大驚道:“輪寶也在動微粒層!”
伽利斯一步跨到控制檯,讓小旭旯調出剛才微粒層風暴的軌跡。他對一界變化熟悉之極,立時明白,皺眉道:“輪寶對微粒層的動作,是逆向空花的,這是怎麼回事?微粒層有億萬種可改變的結構,兩個法器的動作,怎麼可能正好相反?如果是隨機的,哪有如此巧合?”
小妲旯急道:“聽大家說,欣姐在冥界那個假空間的時候,能直接調動裡面的微粒層結構,這微粒層就這麼脆弱嗎?那咱們生存的世界也太不穩定了吧?”
大丑癱軟在地上,依然插上一句:“欣悅禪用的是她體內的小摩尼珠,那玩意兒好像不是誰都有的。”
伽利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