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向繆法伯爵夫人問個好。”拉法盧瓦茲說。
“對了,你把我也介紹一下,”福什利說,“然後我們一道下樓。”
可是要走到樓廳的包廂裡真不容易。在樓上的走道里,觀眾擁擠不堪。在人群中間,要想往前走,必須側轉身子,用肘子開道,鑽著空子走。那個胖胖的批評家把背靠在一盞燃著煤氣火焰的銅燈下面,在一圈聚精會神的聽眾前面對這出戏進行評論。經過的人低聲互相轉告他的名字。據走廊裡的人傳說,他在整整一幕演出中,笑個沒完沒了;然而,現在他露出一副嚴肅的神態,評論這出戏的風格和倫理問題。稍遠一點,有一位薄嘴唇的批評家,他滿懷善意地評論這出戏,但言詞中帶有一種酸溜溜的味道,就像牛奶變酸了一樣。
福什利用目光掃視了一下每個包廂,透過包廂門上的洞眼向裡邊看。德·旺德夫爾伯爵攔住他,問他想找誰;當他知道兩個表兄弟要去向繆法伯爵夫婦問好時,他便向他指了指七號包廂,他剛從那兒出來。隨後,他對新聞記者耳語道:
“喂,親愛的,這個娜娜肯定就是有一天晚上我們在普魯旺斯街的一個拐角上遇見的那個女子……”
“噢,你說得對,”福什利嚷道,“我說過我認識她!”
拉法盧瓦茲把他的表兄介紹給繆法·德·伯維爾伯爵,但伯爵的態度顯得冷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