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
當姜浩覺著自己可能要痛暈過去時,楊震的聲音卻如魔鬼般再次打從他的面前響起,依然是相同的問題,卻不帶半但感**彩。
疼痛感和恐懼感已開始麻木姜浩的思維,讓他產生了恍惚的感覺,似乎自己只是在做一個噩夢而已。但隨即,他又覺著有一把刀貼了過來,頓時恐懼壓倒了一切,他立刻就高聲叫了起來:“我說,我什麼都說,求你們不要再用刑了!”
姜浩雖然對李家極其忠誠,卻終究不是死士。倘若只是被人以命相要挾,甚至就這麼一刀把他殺了,他都不會感到恐懼,更別說動搖那份忠心了。可現在,當他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被一根根切下,當楊震所威脅的話語一點點成真後,打從心底生起的恐懼終於壓倒了忠誠。有時候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活受罪才是真正叫人無法面對的折磨。
見對方几近失控地大叫起來,楊震的臉上便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那就把我想知道的說出來,不得有半點隱瞞與遺漏。”
另一邊的那些蒙古人見到這邊的場景,也都暗自咂舌心驚不已。他們雖然也嗜殺,卻從未想到過竟還有如此殘酷的逼問手段。這讓木圖等人看楊震他們的神情都有些不一樣了。
“我是奉命前來察哈爾部說服他們借兵與官府平亂的……”心神徹底失守的姜浩這回是完全合作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道了出來。
楊震在他對面,一面盯著他的神情,一面聽著他的話。當聽到這次叛亂竟還沒有被平定時,他也不覺皺了下眉頭,這事情還真有些古怪了。但很快地,他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去,因為姜浩已開始把李家,以及山西其他各家豪門大族與韃靼人的生意往來,以及勾結之事給道了出來。
這一番話下來,直聽得楊震也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山西諸多民間力量都和韃子有著密切往來,有時這些家族竟還會幫著韃子找到官軍的防守漏洞,從而讓他們能輕鬆掠奪人口財物。可以這麼說,這些地方勢力所以有今日,多是靠著出賣自己同胞的生死而換來的。
聽著這一樁樁令人髮指的所作所為,楊震的面色已陰沉得能滴下水來。原來所謂的邊患一大半都是這些家族搞出來的,而他們卻藉此獲取了極大的利益與好處。但他們卻壓根不去考慮,因此而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和士兵遭受韃子的毒手。或許在他們眼中,這些人的死活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吧。
但在震驚和憤怒之後,楊震心裡卻又生出一絲興奮來,這回自己還真就得到了不小的意外收穫!
第三百八十章 陷阱
北方的冬季總是來得比別處要快上不少,雖然還只是九月末,冬天卻已悄然降臨。而外出狩獵近兩個月的腦毛大和他的察哈爾勇士們,也在這個時候踏上了回家的路。
其實以如今察哈爾部的富裕,他們本不需要在外面狩獵這麼久的,狩獵所得的這點食物對部中來說也就九牛一毛而已。但腦毛大狩獵的目的也並不是為了獲取足夠多的糧食,而是為了向草原各部宣揚自己的威風,讓各部知道察哈爾部的強大。
在這個俺答已衰老,再無力統治整個草原的時候,幾個勢力強大的部落都開始蠢蠢欲動,想盡方法來獲得其他部族的支援與投靠,察哈爾部自然也要這麼做了。而這一回,腦毛大覺著自己的一番功夫並沒有白費。
這兩個月來,他不但新得了三個部族的擁戴與依附,還順手滅掉了一個不怎麼聽話的部族,只這兩項收入就遠超過他們狩獵所得了。志得意滿的他和他的部眾就這樣帶著對將來一統草原的雄心踏上歸程,卻不知自家後院早已人物兩非。
原來的察哈爾營地之中,此刻已徹底被蓋乞部等三個部落所霸佔,原來高高在上的那些察哈爾部的女主人們,現在也成了木圖他們懷中的玩物,任他們肆意調戲褻玩。而為了活命,這些女人即便心裡再是不甘,也只能屈身逢迎,這就是草原上人的生存之道,一切都以活著為基準。
此刻,在原來屬於腦毛大那頂足有二十來丈方圓的大帳之中,正生著一團篝火,上面還烤炙著一隻全羊。木圖和另兩名部族首領,以及自己的兒子與部下正喝著被腦毛大藏著的好酒,在他們的懷裡,還各擁著一名頗有些姿色的女子。
在呷了一口碗中美酒後,腦毛大才搖頭晃腦地道:“和這酒相比,咱們以前喝的馬奶酒就真和馬尿差不多了,這腦毛大還真是活得愜意哪。”
“是啊,誰叫他們的察哈爾部是我們草原上有數的幾個強大部族之一呢?別說是咱們這些小部族要不時進貢給他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