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遇到什麼麻煩事了嗎?是糧倉出了問題哪,還是錢庫又被查了?”
“三爺你實在是取笑了。今日下官前來,只是來道聲謝的。若非員外慷慨出手相助,只怕下官不單頭上烏紗難保,就是這條性命也……”
見他把姿態放得如此之低,酈承綱也不好讓兄弟再如此冷嘲熱諷了。畢竟蔣充是官,他們今後還有很多事情要仰仗於他這個縣衙主簿,便一笑道:“蔣主簿也不必如此,我們這次出手既是幫你,也是幫我們自己嘛。錢是永遠賺不完的,只要人在,官職在,花出去的那些還是可以收回來的嘛。你說對吧?”
“酈員外所言極是。”蔣充如小雞啄米似地連連點頭,他可不會蠢到對酈承綱的話進行反駁。只是隨後,他又不禁皺起眉頭來:“不過從今日縣令大人的言行來看,今後我們再想在錢糧上面入手謀取好處可沒有往常那般容易了。要不,員外先忍耐幾年……”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便小了下去。
這正是他此來的另一個目的,在見識了楊晨兄弟的手段後,他自然有所畏懼,不想再生出事端來。只要把這位楊縣令給熬過去,一切自然能重回過去。
但他這番話,卻讓酈承縉很是不快:“你這話卻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我們酈家在諸暨這麼多年,還從未怕過什麼人呢!豈能因為這麼點事情就退縮了呢?”
“可是……”蔣充還待再說什麼,卻被酈承綱揮手打斷了:“此事我已有了計較。這個楊縣令如此不安分,確實不能再讓他繼續留在任上了。我敢保證,到不了明年今日,他楊晨就能從任上灰溜溜地滾蛋!”
“啊……”蔣充心裡一驚,想問什麼,卻又沒有這個膽量。
第一百五十一章 軟紅樓風波(一)
聖人云:“食色性也!”
作為滿足男人最原始**的青樓在大明國各處都落地開花,便是像諸暨縣這樣的小地方也是一般,軟紅樓就是本地最為有名的溫柔鄉。
別看諸暨縣在江南並不富庶,但這軟紅樓卻是生意興隆,就是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也不過分。究其原因,卻只在其總能時隔不久便推陳出新,為有意在此的恩客們提供不同風韻的美人兒以及清倌人。這一手段,不但使縣中有些閒錢的男人對此趨之若鶩,就是外縣也時不時有人專程趕來一嘗新鮮。
在別處青樓,這客人一多,紛爭自然也就難免,兩三夥人為了一個清倌人或是紅倌人而爭風吃醋,繼而大打出手的也總是所在多有。但諸暨縣的軟紅樓卻很少發生這樣的事情,倒不是來這兒的客人突然就變得謙讓起來了,而是因為這家青樓的後臺太硬,一般的恩客可不敢在此生事。
軟紅樓的後臺便是酈家了。別看他家在諸暨有著諸多比如糧油行、酒樓等產業,但最賺錢的卻還是這個軟紅樓。既然這是自家最賺錢的營生,酈家對此自然也是格外照看,但凡有人敢在此生事,他們都會不留情面地將人拿下,送交縣衙處置。
而縣衙裡可都是他們的人,只消一句話,便能叫人吃不了兜著走。幾次手段下來,無論是本縣還是外縣的客人,就再也不敢於樓中鬧事了。這就讓軟紅樓更是名聲在外,一時客人更是趨之若鶩。
尤其是像如今這個已進入了十一月的冬季,百姓們幾乎忙完了一整年的工作,只待過年的時候,這樓裡更是客似雲來。
當然,這也不代表這兒就一定太平,總有些事端是免不了的。比如現在,兩名打手就架著一名身體單薄,衣衫殘舊的男子丟出了門去。
雖然那男子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卻依然不顧自身安危地再次從地上起身,瘋了般地向樓裡衝去,口中還不斷地喊叫著:“你們把我女兒還給我……我那可憐的女兒翠蓮哪!”
對於這樣的情況,兩名高壯的打手早就習以為常了。一見此人還不肯走,便冷笑一聲,再次上前,重重一腳將他踢得滾下臺階。男子的頭正好磕在臺階邊沿,頓時鮮血就泊泊而出,好不可憐。
見那男子受傷後躺在地上不再動彈,其中一名打手這才雙手叉腰道:“你個不開眼的東西,也不看看這軟紅樓是誰家的產業。若是再敢來生事的,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你了。到時把你扭送去衙門,定你個強闖民宅的罪名,夠你吃上幾十大板的。”
雖然旁邊有不少百姓都看到了這一幕,但對此大家也都已見怪不怪。每過一段日子,總有些尋找自己被拐賣女兒的家人會根據線索找到這兒來,不然你以為軟紅樓不時推出的清倌人又是從何而來?
不過這些人的下場往往都與眼前的男子極其相似,不是被打一頓傷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