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巧彼懶恕�
或許後面那條有些異想天開,畢竟鍾裕是欽差。但只要想想他們之前敢借蒙人之手襲擊自己,就可知一旦逼急了,這些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倘若我就這麼回大同,只怕很有可能是送羊入虎口,再次成為他們砧板上的魚肉。我不能就這麼回去,必須要掌握到一些對他們有足夠威脅的東西后,才能安全!”在身體恢復過來後,楊震的心思也定了下來。
而讓他能作出這個決定的原因,還在於他已經基本掌握了像烏疆這些蓋乞部中年輕人的心思。這段時日裡,靠著格勒黑和烏疆,楊震與部落裡的那些青年人也有了些交情。在與他們的交談中,楊震便覺察到了他們對眼下處境的不滿,以及對察哈爾部的仇恨,他們的想法和烏疆一樣,也希望用武力報復察哈爾部。而據他們所說,附近的其他兩個部族裡的青年也有相似的看法。
只可惜,因為雙方之間的強弱太過懸殊,長輩們壓根是不同意他們那激進的想法的,這讓這些熱血青年大為不平與憤慨。
在掌握了這些後,楊震就知道機會還有。其實像木圖這樣的老成之人也不是不想報復察哈爾部,只是因為深知出兵佔不了便宜,反而會給自身帶來殺身之禍,才會一直隱忍。只要楊震能創造出一個可以直接將察哈爾部一舉殲滅的機會,這些秉承著狼性至上的蒙古漢子就會和狼一樣將敵人撕成碎片。
但機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創造的,至少目前看來,楊震還沒有發現任何的契機。
在楊震既感糾結又有些無奈下,七月迅速過去,時間已進入到了八月。
此時,隨著天氣漸漸轉涼——尤其是這一兩年來,氣候似乎比以往更快轉冷,這是即將進入小冰川時期的前兆(當然楊震他們可不知道)——草原上的草枯黃得就更快了些。
看著族裡並不太多的牛羊還沒能養起膘來,蓋乞部的族人也是一陣不安。要是今年冬天凍死了這些牲畜,只怕明年開春後的日子就更難熬了。而且,因為之前被察哈爾部奪了不少牛羊馬匹去,全族人想要過這冬都有些困難了。
一般情況下,在深秋到來時,蒙人都會外出狩獵,打些野獸作為口糧以彌補冬季不能放牧的損失。可一旦沒了坐騎,再想打獵可就沒有之前那麼容易了。
當這個事實擺在眼前後,蓋乞部上下就更是秋上心頭,怎一個愁字了得了。而同時,這也讓不少人對察哈爾部更是懷恨,若不是他們搶奪了自家的口糧和馬匹牛羊,他們又怎麼可能遇到如此困難呢?
而更叫年輕人氣憤的是,這時候,還看到了不少察哈爾部的牧人出沒在左近,狩獵著本該屬於他們的獵物。看著他們囂張地策馬飛馳,將一隻只獵物射倒,青年們真恨不能安起弓箭把對方全部射殺了。
看著這一切,又在烏疆那兒得到一個訊息後,楊震便知道最後的機會已經到了面前。於是在自己帳中做了準備之後,楊震便以告辭為理由再次去見木圖,希望能用言辭打動這個謹慎而睿智的一族之長,借他們的手來達成自己的既定計劃。
當踏進木圖那間略大些的帳篷時,楊震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第三百六十八章 毒計(上)
和格勒黑一同走進帳中,楊震便看到木圖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氈毯上,臉陰沉的都能滴下水來了。
這段時日裡,作為蓋乞部的族長,木圖的壓力是越發沉重了。眼看著糧食一點點少下去,卻沒法獲取補充,再加上看著眼前的冬天應該比往年更冷,有不少族人已生出了異心。
草原上的牧民可和漢人不同,他們向來是流動的。如果身處的族群不夠強大,不能保證他們的生活和安全,他們隨時可能拖家攜口地離開曾經尊重的族長,投到其他敵人部族的帳下效力。這麼做無關道義,只和生存息息相關。
木圖自然很清楚草原上的生存法則,當年偉大的成吉思汗鐵木真在童年時也遭遇過相同的情形,更別提他這麼個小部族的族長了。若不能在短時間裡讓族人看到糧食和希望,只怕蓋乞部就會分崩離析!
雖然心中煩悶,但看到楊震這個客人到訪,木圖還是勉強露出了一絲笑意來:“楊朋友今日怎麼想到來我帳裡坐坐?身子可大好了嗎?”
雖然對韃子沒什麼好感,但楊震對木圖和他的族人卻懷著感激之情的。即便他們族裡糧食已出現了短缺,卻從未虧待過楊震這一群客人。其實這也是蒙古人的民風,他們雖然戰時殘忍好殺,但對待客人卻熱情大方,會把自己所有的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款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