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漲的永定河更是叫城裡官民心下難安,但每日的朝會卻依然沒有因此而廢弛,這既是因為國事耽擱不起,更是為了穩定人心,不然若是輟朝之事被傳了出去,就更要惹得百姓猜疑了。
可即便如此,這幾日的早朝之上眾人說的最多的還是水患,其他事情都只是略略一提了事,而且群臣的神色間也顯得極其不安,朝會上的氣氛比以往更凝重了數倍都不止。
“工部尚書,對於朝廷之前決定的開閘洩水一事,你們工部可有仔細商討過?開閘能否保證京城的平安哪?還有,這麼一來,對下游州縣的影響又將如何?”萬曆高坐在御座之上,神情嚴肅地看著郭朝賓問道。
郭朝賓心下略略有些發緊,但想到翁汝達去開閘前跟自己的保證,又有了一些底氣,當即出列拱手作答:“啟奏陛下,此事臣已與工部上下諸多熟悉水情的官員探討過多次了,我們都認為開閘放水必能減輕永定河的壓力,保我北京城安穩。至於開閘後對下游的影響,陛下仁慈,臣等也是作過考慮的。只要當地官府能遵照微臣等的指示早早將沿岸百姓撤離,想來損失應該不大。”
“如此自是最好不過了。只要你們真能保住京城又不使下游百姓遭受太大災難,朕自當記下你們的功勞。”萬曆一聽,臉上稍微放鬆了一些。
而郭朝賓在謝恩之餘,心下卻不覺想到了楊晨之前與自己糾纏時所說的話來,這讓他猛打了個突。但很快地,他又把這不安的情緒給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