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頭人,也就是一家之主了,如此才能使他的一身所學盡情釋放,也能讓他心中的某些野心得到滿足。
但是,父親岑紹勳卻遵循了漢人的那一套禮儀,非要將頭人的位置傳給長子,這就讓岑雲漠很是不滿與無奈了。
三年前,他以為自己還有機會,才會甘冒被烏龐兩族所傷的風險前往說合。只是那之後,他卻知道了一個叫他絕望的事實,哪怕自己表現得再好,父親也會把位置傳給長兄,還明言這也是朝廷的意思——像他們這樣的土司之家,雖然繼承人的位置是上一代決定的,但也得有朝廷的冊封才成。
正是知道了自己再無可能接任岑家頭人和土司的位置,岑雲漠才會刻意放縱自己,從此縱情於聲色之間,再不理他事,成了城裡人人都知道的花花公子。
但他心裡就真的認命了麼?只怕連岑雲漠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當這個陌生的傢伙突然提出自己能幫他得到岑家之主身份時,他的心不覺有些動了。
在定定地和對方對視了有好一陣後,岑雲漠才用有些滯澀的聲音問道:“你可以說說你有什麼辦法能幫我達成所願呢?”
“很簡單。”對方的目光裡有一絲精芒閃過,顯然這位岑三公子已經被自己說動了,這讓他心下一定,只要開啟了那道窗,一切就都變得很容易了:“只要岑家現在能坐上頭人位置的人都突然死了,你,就是那個能取代他們的人了!”他的話語充滿了誘惑與殺意,直聽得岑雲漠身子再次發顫,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第七百四十三章 威逼利誘(下)
直過了好一陣後,岑雲漠才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的眼中頓時就現出了絲絲殺意,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上,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青衣公子,威脅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詞,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把你給宰了?”
但對方顯然完全沒把他這副威脅的模樣當回子事兒,就連剛端起來的茶碗都沒有半點抖動,依然順利地遞到口邊,慢慢啜了一口,這才抬頭回望過來:“岑公子說在下說謊?不,我這個人一向不在這種大事上說謊,事實就是如此。”說著,他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搖了下頭:“動手的時間應該就是現在了。”
“你……”岑雲漠想要衝這傢伙動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在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後,便轉身欲離開這兒。現在自己的父親和兄長都有危險,哪怕只是很小的可能,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可就在他轉身的同時,青衣公子懶洋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怎麼,岑三公子你真打算就這麼過一輩子,當一輩子的紈絝子弟和窩囊廢,甚至今後都要仰你兄長的鼻息過活麼?”
這話聽到岑雲漠的耳中叫他本來急速向前的身子陡然就是一頓。他確實不甘心哪,正因為不甘心自己比兄長要優秀卻不能成為家族頭人的繼任者,他才會在幾年裡刻意放縱自己,想借酒色來麻痺自己。但只有他心裡清楚,哪怕是在喝醉酒,美人在懷的時候,他夢裡也滿是不甘,和某種期望。這種深入心底的欲…望,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的濃烈了。
而在被對方一番話把這種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勾出來後,他的內心其實已經有所動搖。現在,又聽到這麼一句,更叫岑雲漠滿心的糾結,一邊是父兄親情,而另一邊則是自己的權欲之念,瞬間,他的心裡兩種想法就展開了激烈的爭鬥,讓他的動作猛地停住。
雖然因為轉身之故,青衣公子瞧不見對方的神色,但只看他突然愣住住的模樣,還是可以看出其內心有多麼猶豫的,這讓他的眼中不覺露出了一絲鄙夷與得意的笑容來。只要抓住了對方內心深處的弱點,就沒什麼事是辦不成的。
隨後,青衣公子又淡淡地道出了一句叫岑雲漠徹底放棄救人的話來:“而且,此時你過去也已遲了。你去,不但救不了人,還可能叫人懷疑到你的頭上,你好好想想吧。”
確實,倘若事情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動手對付岑紹勳和岑雲漢了,那麼他岑雲漠在事後及時趕到,會叫別人怎麼想?恐怕多數人都會想當然地認為此事是他岑三公子為了搶奪頭人的位置才會在父兄出了事後就急匆匆趕到。若是那樣,他岑雲漠就是渾身長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一想到這層,岑雲漠的腳步就更加邁不動了。在原地糾結地喘息了一陣後,他霍地回過身來,兇狠地盯著青衣公子:“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為我父兄報仇?”說話間,他的拳頭已經捏緊,似乎隨時都可能撲上去。
但青衣公子卻依然很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