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完這一切後,許崇川才衝音水柔一點頭:“我們這就走。”
這時,後者也已從適才的驚訝中鎮定下來,知道這是最保險的做法,便一點頭,隨著兄長快步就出門而出。
在院門前的馬廄裡,還拴著幾匹駿馬,兩人當即上馬,一聲吩咐,就帶了幾名留在這兒配合他們的教眾一道出門而去,只有最後一人,並沒有隨著他們策馬而去,而是拿著許崇川剛寫的信,轉身就往城西奔去。
當他們趕到城門口時,那古老而沉重的大門才剛被開啟,幾人沒有任何的猶豫與留戀,便一抽馬鞭,呼啦啦地穿門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城門口幾名守卒的視線之中。
許崇川他們的反應確實夠迅速,也確實夠及時,因為就在他們出城後不久,桂林城各大衙門已發下令去,以靖王昨晚被人謀刺為理由,下令即刻封閉四門,不得讓任何一人隨意出城。
同時,在巡撫衙門之中,這些剛從王府回來的官員們並沒有各自返回衙門以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變故,而是一臉凝重地湊在了一處。
雖然在王府裡他們看似已被楊震說服,但其實在他們心裡,對此卻依然有些不確定。這事實在是太大了,不單是他們的前程,就是身家性命都得賭在這一場,換了任何人都不能不再三考慮和商議哪。
“大人,你覺著這事當真可行麼?”有人鼓起了勇氣看向同樣神色凝重的唐廣琛,想聽聽他的看法。畢竟這兒官職以他最高,這種事情自然也得由他來做最後的決定了。
在沉默了良久之後,唐廣琛才道:“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這確是咱們唯一的出路了。那錦衣衛的人一向行事無所顧忌,只要咱們不照了他們的意思辦,各種罪名一定會落到我們的頭上,哪怕桂林之後並未發生什麼變故。”而且,就現在所展現出來的情況看,桂林想要安然是完全不可能了,他又在自己的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那咱們這就派人去拿人麼?”聽出巡撫大人的意思後,主管刑獄之事的按察使錢大人便有些不安地問道。
顯然,若真要派兵捉拿那些土司頭人,這差事十有**得落到他們按察使司的頭上。而那些土司家可不比尋常百姓人家,想拿他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
其他人也明白這事有多難,都不覺為錢大人他們擔起心來,現在大家都是同坐一條船的人了,自然要同心一致。
“這事確實難為。”唐廣琛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若是強行拿人,勢必會迅速使整座桂林發生動亂。而且,那些土司又都住得不遠,一旦一家出事,很快別家也會知道,我們再想拿其他人可就更難了。”
這一點,其他人也都想到了,所以一個個神色更加難看,顯然楊震是拋了個極大的難題給他們,這不光需要勇氣,更需要些頭腦和行動力了。
“大人,下官倒是有個主意,不如來招請君入甕?”知府傅川突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你說。”唐巡撫很乾脆地道。
傅川便把自己的主意道了出來。而在聽了他這一番定計之後,眾官員就覺著眼前一亮,全都點起頭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大人,就照此辦吧。”
略一思忖後,唐廣琛也認同地一點頭:“這確實可行,就這麼辦吧。叫各衙門的人都準備一下,還有,趕緊派人去城外調兵,並以我這個巡撫的名義請那些土司頭人們過府,就說我們有要事相商。”
“是!”眾官員精神一振,拱手之後,便匆匆散去,各自回衙門張羅可信可用的人手去了。雖然他們手下也有不少人是各部族土司安插進去的,但這些自然是瞞不了他們的,只要仔細著些,就能避免走漏訊息。
在眾人走後,唐廣琛的臉上才閃過了一絲陰鬱之色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已全部沒有退路,成敗都在此一舉了,這讓這位行將致仕的官員感到無窮的壓力,讓他都覺著有些吃不消了……
許崇川的那封信被李穆達丟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他的臉上滿是懷疑和不屑:“這就是你們少主此時離開桂林的藉口?說官府會對咱們不利?”
在他跟前,那名白蓮教徒神色也顯得有些緊張,在嚥了口唾沫後才道:“咱們少主的原話,是請各位土司老爺早作準備,說不定官府會借這次的變故對你們下手。畢竟之前他們就已經幹過相似的事情,還拿了你們不少族人……”
“哈……”輕蔑的笑聲再次從李穆達的口中透出:“就憑那些漢人流官,他們要有這膽子,咱們早就被定下各種罪名了。”確實,這些土司頭人以及他們家裡的人,在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