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容,同時深深地嘆了口氣,就此看來,這位的身份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了。怪不得他會在城外與許崇山以命相搏,如此深仇大恨,換了任何一個人在看到仇人時也會與他做出一樣選擇的。
“竹寨主果然深明大義,本官知道了。你且放心在此養傷,待廣西亂定,本官定會向朝廷奏稟你竹家寨之事,以表彰你和你們寨子為抵抗賊人而做出的貢獻。”唐廣琛忙安慰道。
他已從對方的這番話中找到了一個不錯的榜樣,因為這次的動亂,漢人朝廷和地方苗壯等族之間的矛盾已變得很深,現在就需要有這樣的正面榜樣來為今後廣西的恢復開啟局面。
楊震不在其位,自然不會去考慮這些事情,他想到的卻是許崇山,照竹空巖所言,這個被殺的應該就是許崇山本人無疑了,畢竟兩人如此深仇,他是不可能認錯敵人的。那麼,這個結果也應該就要報過來了。
正想著的時候,一名錦衣衛快步來到了門前小聲道:“大人。”
楊震扭頭一看,便一招手:“你且進來說話吧。”就在來醫館之前,他已命人去提那些俘虜去認屍體身份了,畢竟許崇山的身份可不一般,必須慎重應對。
果然,那下屬進來後便稟報道:“大人,卑職讓那些俘虜看過了,他們確認那具屍體正是他們的少主,之前從白家村逃脫的許崇山。”
“哦?”楊震聞言便是一笑,又看了竹空巖一眼:“竹寨主,你這次可著實為我們立下不小的功勞哪。”
“大人言重了,在下愧不敢當,不過是報仇而已……”突然,竹空巖神色一愣,頗有些詫異地看著楊震:“敢問這位大人,你們剛才說那許崇山是逃出來的?難道官府已經攻破他們巢穴了麼?”
見這位反應如此迅速,只聽了幾句沒頭沒尾的話就做出如此判斷,楊震不覺露出了欣賞之色來,便沒有隱瞞地一點頭:“不錯,就在昨日,我率人攻破了白蓮教的總壇,將其中上下人等,包括他們的教主許驚鴻盡皆殺死擒拿了。唯有這個許崇山卻成了漏網之魚,不過他的運氣卻並不好,結果一頭就撞見了你,死在了你的刀下,也算是報應不爽吧。”
“當……當真……”竹空巖頓時就有些激動起來,喃喃地念叨了一聲後,便即奮力翻起身來,朝著楊震跪了下來:“竹空巖多謝大人為我全寨一百七十三人報仇雪恨……”說著還用力地磕下頭去。
楊震見狀趕忙上前攙扶住了對方:“竹兄切摸如此,剿匪平亂乃是我們這些朝廷官員的職責。倒是你,在之前能拒絕他們的引誘,之後又拼死殺了許崇山這樣的要犯,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在這麼一番互相的誇讚之後,竹空巖才重新躺回床上。但他的心卻並未平靜,拉著楊震的手就詢問起他是如此平定白蓮教的具體細節來。對此,楊震也沒有隱瞞,便粗略地說了一遍,這聽得對方又是一陣心神激盪。
末了,楊震才道:“經此一戰,至少在廣西一地白蓮教的力量已被官府徹底拔除了,倒也算是為你們竹家寨和其他被他們戕害的無辜之人報了血仇。對了,如今大仇得報,不知竹兄將來有何打算?”
“我……”這一下,竹空巖還真給不出答案了。之前他在養好了傷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所以才會在知道桂林成為官府最後的根據地後前來投奔,結果因為封城而留在了外邊,並因此殺了大仇人。
可現在,不但許崇山這個大仇人已被自己手刃,就是其他的白蓮教賊人,也多半被官府剿滅,這讓他一時竟有些失去目標了。因為家園被毀,親人被殺,此時的竹空巖竟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
楊震看出了他的迷茫,便試探著道:“若是竹兄你沒有什麼去處,不若隨在我身邊吧,我手下就是想要竹兄你這樣武藝不俗,且頭腦冷靜出眾之人。”
“大人是……”竹空岩心裡不覺一動,這確實是最好的歸宿了。這可不是後世的什麼俠義小說,認為投身官府便是沒有骨氣的做法。事實上,這時代有許多本領出眾之人削尖了腦袋想成為官府中人,正所謂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嘛。
“本官現為錦衣衛指揮僉事!”楊震也不藏著掖著,便把自己的身份道了出來。
“小人願意追隨大人左右!”竹空巖略作思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顯然在他眼裡,錦衣衛並沒有民間傳說的那麼可怕,又或許,是因為他有感於楊震替他報了寨中親人之仇,才會想到投身報效。不過無論如何,這一次楊震又得了一個可用的人才卻是不爭的事實。
“下官可要恭喜大人手下又添人才了。”唐廣琛適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