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斷然不會一個人走的!”說到這兒,她一直轉得不是太快的小腦袋就又想到了一個理由:“我要是這麼走了,他們一定會發現的。到時候,留姐姐你一個人在這兒可怎麼辦?那我不是害了你麼?”
見她居然想到了這一層,洛悅潁一時竟不知該怎麼繼續說才好了。這一問題她之前自然也想到了,只是為了讓張靜雲趕緊離開而沒有提出,自然是拿不出合適理由來的,只能在那兒苦笑:“你呀,你可知道我們在這兒也很危險?”
“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而且還有二郎呢,姐姐剛才不是說了麼,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我相信這一點!”張靜雲很是肯定地說著這話,隨後彎下腰去,突然就把剛才開啟的那鐐銬重新戴上了自己的腳踝,再是一合,就把自己給重新鎖了起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見到張靜雲的這麼個動作,洛悅潁是徹底愣住了。她剛才好不容易才解開的鎖,居然又被重新戴上了?
張靜雲卻是展顏一笑:“現在我又被鎖起來了,這下姐姐你總不能再要我一個人離開了吧?我也做不到解鎖啊。”說著還衝對方調皮的一眨眼。
洛悅潁愣愣地看著她,這一刻竟不知自己是該氣好,還是該哭好了。但張靜雲的這個簡單動作,已讓自己再無法開口叫她獨自離開,因為自己已沒有精力再開一次鎖了。
當然,在哭笑不得的心情之下,洛悅潁還有深深的感動,她知道,這是張靜云為了留下來保護自己才做出的犧牲。所以最終,她只能一聲長嘆:“你呀,難怪二郎總說你有時候會有古怪的念頭呢,果然是真的。”說著,便也彎腰,把自己也給重新鎖了起來。
既然都走不了,那為了安全考慮還是別叫人知道她們曾有逃走的打算吧。
張靜雲這時才算放心下來,隨後又有些關心地看了洛悅潁一眼:“姐姐,你剛才怎麼會那樣?現在身子還難過麼?”
“好多了,除了身子乏力,其他都已恢復了過來。也許……是受了驚嚇,之前又費盡心思去開鎖,才使得身子不適吧。”說著,洛悅潁又白了自己的妹子一眼:“有些人還不領情,居然又自己把自己給鎖了起來。”
張靜雲有些歉然地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霎時間,這屋子重新恢復了寧靜。只是屋子裡的二女並不知道,她們的這一決定使自己離死亡更近了一步,某位早恨她們夫君入骨之人,已有決定要在天亮之後取她們性命了!
“咚——篤篤!”在有些漆黑的街道上,老孫頭手裡提了燈籠和銅鑼,脖子上懸著梆子,有些緩慢地走動著。在來到一處街頭,便把燈籠轉移到提銅鑼的手上,右手的鼓槌便很有節奏地敲了幾下,以報出二更的鼓點來。
他是西城這一帶的更夫,已在此做了二十年了。
對這一帶的環境和道路,老孫頭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尤其是晚上,就是不打燈籠摸著黑走,他都不會有半點遲滯或猶豫的。
他很清楚,轉過前面的那個街口,便是一片深宅大院,那兒都是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的居處。或許今晚運氣好些,便能在那兒撿到些散碎銀子或是更值錢的東西。
這幾十年裡,他在這附近已撿到過不下三十兩的錢財了,只不知道今日的運氣會如何?想著這些,老孫頭的腳步更緊了一些,目光則盯在了黑漆漆的路面上,只怕錯過了好處。
可就在他轉過街口的瞬間,兩隻手突地從前方探來,一把就將他按在了轉角的土牆之上,當他驚慌之下欲要高呼救命時,一隻手又按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的叫嚷只能化作一陣嗚嗚聲。
有那麼一瞬間,老孫頭的腦海裡迅速轉過了許多之前聽到的殺人越貨的故事,這讓他更感害怕。他不過是個窮困潦倒的更夫罷了,怎麼也會落到這麼個下場?
直到面前有人點起火把,老孫頭的心情才從恐懼變作了詫異——面前並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大盜,正相反,是一群執刀拿槍的官府中人,雖然對方所穿的這一身衣裳有些陌生,但他們確確實實是官府的人。
當老孫頭很有些好奇地盯著他們看時,那些人也正警惕地上下打量著他。這時一名獨臂青年便看了一眼身邊另一名軍官模樣的人:“莊兄可認得他麼?”
那姓莊的軍官穿著倒是與其他人不同,正是五城兵馬司的服飾。雖然他的臉拉得老長,顯得很不高興,但在這時候卻也不敢不答話。便在拿起火把仔細照了照老孫頭的模樣後道:“有些印象,這是經常在晚上打更路過的更夫。”
直到這時候,老孫頭才總算從剛才的震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