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了起來,一臉驚恐和難以置信的模樣大聲問道。他實在不敢相信,他都做足準備了,居然還會叫錦衣衛們查出問題來。
楊震瞥了已然失色的隆平侯一眼,這才沉著地問道:“發現了什麼?”
“適才在各院的屋子裡都沒搜到什麼可疑之物,屬下便在院子裡和侯府的花園裡走動檢視了一番……”
聽他提到花園,張桐的臉色頓時白了下來,剛才的盛氣凌人也迅速變作了忐忑不安,頭下意識地就垂了下去,顯出了心虛的模樣。
而竹空巖則還在有些興奮地做著稟報:“在一番搜查之下,屬下便發現有一塊地頗有問題,似乎是新翻動過模樣,於是便命人挖開來仔細檢視。不想,卻挖出了一具屍體,正是之前咱們鎮撫司詔獄中被人劫走的那名重要人犯的屍體!”
聽完這番說明後,楊震便迅速轉頭看向了張桐:“張侯爺,對此你有何話說哪?”
“我……”張桐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心裡是既惶恐又後悔,他怎麼也沒想到,錦衣衛的人做事竟如此細緻,連花園的泥土都會去檢視,並挖出了底下所藏的屍體……
不一會兒工夫,那具滿是傷痕的屍體就被人抬了楊震他們面前。因為天氣嚴寒,這屍體並沒有腐爛,這讓他身上留下的新舊創口顯得格外觸目。
之前張桐確實做足了善後工作,不但把那些蒙人留宿過的屋子都進行了大清理,連屋子裡用過的東西都用備用的替換乾淨。如此,錦衣衛想在這些屋子裡查出有蒙人出沒過的線索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具屍體。當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桐命人將之埋在了後花園裡,想著時日一久,屍體腐爛,便再難成什麼證據。
可沒想到只幾日工夫,這屍體便重見天日。而更叫人心驚的是,這居然還是從錦衣衛裡劫走的屍體,這下就更找不出恰當的理由來進行解釋了,他總不能說這是和那輛馬車一般,是被人偷偷埋進自家後花園的。前者或許還有人會信,但這一解釋,就是再蠢的人怕也不會採信了。
而楊震這時候還俯身檢視了一下屍體,指著那些新老創口,對本就緊張到了極點的張桐作著解釋:這個創口是由詔獄中的哪件刑具造成的,那個創口又是透過什麼手段所產生,說得好不仔細。
這番話聽著好像是在介紹屍體,其實除了強調屍體確實來自詔獄之後,更有某種威脅的意味,聽在張侯爺的耳中彷彿楊震之後就要用這些刑罰手段來對付自己一般。
如此,張桐的身子很快就如篩糠般地抖動了起來,再沒有了之前的鎮定。而當楊震突然轉換話題,盯著他再次冷聲問道:“張侯爺,對此你還有何話說?你是否與那些蒙人有所勾結?”時,他終於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才幹出了這等事來……其實,早在知道他們是蒙人奸細之後,我便已很後悔了,可騎虎難下,而且他們個個兇狠異常,我……我也沒得選擇哪……”說話間,堂堂的侯爺居然就涕淚交流起來,看著好不可憐狼狽。
與此同時,外面也傳來了一陣哭叫聲,卻是侯府的其他人也知道了箇中情況,頓時恐慌充斥了所有人的心田。誰都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旦被揭發會是個什麼下場,死的可不光是他張桐一人,其妻兒老小勢必會受株連不說,就是他府上的這些下人奴僕也都會被定罪。
對此,楊震並沒有太多的感觸。這是如今這個年代的遊戲規則,既然生活在這個時代,就得接受這樣不公平的結果。
在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後,他才哼聲道:“張桐,到了這個時候哭訴還有用麼?我來問你,你到底知道他們多少事情,這時候若能如實交代,或許還能戴罪立功!”
楊震現在最關心的,還是那些傢伙到底還包藏了什麼禍心,暗地裡還做了哪些勾當。現在把張桐的罪行揭發出來,若是能從其口中套出一些線索,自然就更好了。
可結果卻叫楊震失望了。在一番沉默之後,張桐才結結巴巴地道:“我……我真的只是給他們提供一個落腳點,同時幫著他們離開京城罷了,其他的……我當真什麼都沒做哪,更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陰謀了……”
他說話時,目光有些躲閃地瞥了楊震一眼,這一下雖然隱蔽,卻未能躲過楊震的注意。於是後者便嘿地一笑:“看來侯爺你還真是條漢子了,別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是見了棺材都不掉眼淚了,到了這時候,居然還妄圖隱瞞什麼。那沒辦法了,我只能向陛下請旨,再將你帶回鎮撫司裡慢慢審問了。”說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