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他的目光就在那具傷痕斑斑的屍體上掃了一眼。
這一舉動落到張桐眼裡,讓他更是恐懼,在略作掙扎之後,他終於道:“我……我確實還做了些其他的事情,但……但這也與那些蒙人沒有什麼關係。”
“說。”楊震沉著臉,惜字如金地道。
被他的氣勢所攝,張桐只得老實交代:“其實……我……我還找了個機會打點了陛下跟前的張公公,請他找機會說上幾句話……”說到這兒,他便把目光一垂,不敢與楊震對視了。
雖然這話說得不清不楚,但楊震還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一絲冷笑浮現了出來:“你們還真是處心積慮哪,不但擄人綁架,還栽贓嫁禍,現在更連進讒言都用上了,當真是厲害得緊哪。”
周圍那些錦衣衛的兄弟這時候也大為憤怒,若非楊震在場,只怕他們早就上前好好教訓張桐一番了。不過現在,張桐也很不好過,因為他已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四周如利箭殺人般的目光。
在嘆了口氣後,楊震才一擺手道:“把他拿下了先帶回鎮撫司,還有這裡的其他人,也一併捉拿。等我上奏陛下之後,再作處置。”對方畢竟是個世襲侯爵,楊震只能先拿人。
“是!”隨著這一聲答應,整個侯府再次亂作一團,哭喊聲響成一片。
又是半個多時辰後,這些往日裡囂張跋扈的隆平侯府上下,就被綁成一串,在錦衣衛的拉扯之下,步履蹣跚地走上了街道,這惹來了諸多百姓的爭相觀看,以及紛紛議論……
第九百十六章 大有蹊蹺
拿下隆平侯張桐固然叫人感到痛快,但對楊震來說,這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尤其是當把這些人都帶回鎮撫司細審之後,這一判斷就更明確了。
無論是張桐本人,還是侯府的管事,或是他的家人,居然沒一個能具體說出那些蒙人細作到底會在京城幹出什麼來的,更別提白蓮教的陰謀了。
這些人都是些狐假虎威,欺軟怕硬的角色,錦衣衛都不需要動手,只是一通威嚇,早把他們嚇得不輕,什麼話都交代了出來。所以從這一點判斷,張桐和其他人都沒有隱瞞或是撒謊,他們確實不過是被人利用,提供個讓官府和錦衣衛找不到的藏身之所,以及幫著蒙人離開京城而已。
如此一來,事情又重新回到了原點,就目前掌握的線索,楊震依舊想不出這兩方賊人聯手到底將幹出什麼大事來。而這一點,唯一的指望,或許就在那個被殺的鄭衡身上了,只是這麼個工部小官,真能從他身上找出更重要的線索來麼?
無論能不能查出什麼來,既然已答應了刑部的人,楊震還是得遵守諾言的。
於是,在臘月二十六這天的上午,在十多名錦衣衛親隨的陪同下,楊震來到了刑部衙門。當看到他果然應約而至,守在門前的那幾名刑部官員算是大大地鬆了口氣,趕緊將他給迎進了衙門。
雖然只是兩日光景,但朝中對刑部衙門的彈劾已讓這裡的人如坐針氈,急不可耐了。尤其是之前做主將楊震放走的侍郎郭嶽緯,更是受到了來自內外的多重壓力,再相見時,看著比之前可要憔悴了許多。
不過幸好,楊都督他還是來刑部接受審訊了,如此郭侍郎和刑部也就總算有了能向朝廷和百官解釋的理由。當然,要是那些言官們看到刑部“審問”楊震的現場,只怕彈劾的奏疏並不會比之前上得少了。
作為朝廷六部之一,全國最高的司法機構,刑部的地位自然是極高的,無論什麼犯人,只要進了刑部衙門,就算你身份再是高貴,怕也只能伏低作小,乖乖地聽從審問。
但凡事卻總有例外,比如楊震,他雖然也是作為嫌犯進的刑部衙門,但此刻卻是位列上座,郭侍郎卻小心地陪坐在旁,其他尚有一些刑部的查案官員,則是連座位都沒有,只能低眉斂目地站在下首。這哪是審問哪,分明就是在跟他彙報查案的進展了。
其實楊震也沒有強勢到如此地步,實在是郭侍郎肩上的擔子太重,又知道楊震在這次事情裡的分量,還指望著他能幫自己渡過難關呢,所以才會顯得如此謙卑。
這場更像是案情彙報的“審訊”一開始,郭嶽緯便道:“楊都督你是被人陷害的,這一點我們已然查出證據了。”
“哦?”楊震眉毛一挑:“此話當真?卻是怎麼查出來的?”
“很簡單,我們就楊都督你所說的,查了那三清殿的頂部,發現確有剛被人踩動才留下的痕跡。”一名負責現場勘驗的官員忙回稟道。
楊震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這位大人果然有些本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