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而蜀國則像小弟一樣,只是跟進而已。這麼一來,天下人就都知道楚國是當之無愧的討周盟主。而楚國自己在《順天罰逆討賊書》的最後一段,也是熱情洋溢的自我標榜道:大軍北伐,上順天意,下合民心;以仁伐暴,以順討逆,迎者景從;百姓歡呼雀躍,簞食壺漿,以應王師。。。在這一段裡面,大楚官方指出,北伐,不僅僅極大的增加了天下人的民族自豪感,加深了對大楚的認同感,同時也擴大了楚國的國際影響,具有劃時代的意義,王師北伐標誌著,整個華夏邁入了新的紀元。
可惜,由於周楚邊境是長期封鎖的,這份義正言辭的《順天罰逆討賊書》壓根就沒有傳到傳到中原去(五代時期,老百姓思想道德水平極高,可惜文化素質很低,沒幾個人識字的,捕風房就算把這檄文傳到中原,對整個戰局也沒什麼影響,反而有可能暴露自己),不僅沒有傳到中原,就連蜀國、河東等地,也由於意識形態的問題,也沒法傳進去(這些地方的官府認為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天命所在)。
搞到最後,楚國官方的這個“天下人”,僅僅指的是楚國統治區域內的老百姓,而這個“國際影響”也僅僅存在於口頭表達上(當時的五大強國,契丹、大周根本不弔楚國,北漢唯唯諾諾,沒有什麼瓷實話;至於蜀國,人家還認為自己才是老大呢)。但是,由於楚國輿論上的造勢,讓楚國轄區的老百姓民族自豪感空前剛漲,大有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天下雖大,咱們大楚可是頭一份;更有不少青年人紛紛要求參軍入伍,打過淮河去,統一全中國。
在楚國馬雲、李驤這些高層看來,對偽周進行騷擾是正確的。而在十月對偽周進行騷擾就更加英明瞭,因為十月中旬要種莊稼了。他們對這次戰爭的定義,與其說是北伐中原,倒不說是北伐莊稼地。馬雲甚至把楚國僅有的馬軍下放到了徐州、唐州,就是讓大軍出動的時候,讓馬軍在中原馳騁,把老百姓給禍害一頓。
從這點來看,馬雲挺損的。其實打仗已經是耽誤農耕了。中國古代戰爭,對兵力計算有很大出入,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民壯的問題。就是那些運送軍械和糧草的民壯算不算兵,其實,在很多時候,那些人就是當地的老百姓,運軍糧事實上就是服徭役的一種。可馬雲還派馬軍(當然扮成馬賊)出動,準備燒人房子,壞人家的莊稼。
可是,在地方上,比如朱元等人,他們對馬雲的騷擾政策,並不是很贊同。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馬雲一直覺得偽周的軍隊不好對付,可是朱元這些人和山南的丁思瑾不一樣,他們並不認為偽周的軍隊就比楚軍厲害。朱元還秘密上奏章,提出了“蕭縣計劃”,他想在蕭縣設計一個圈套,讓偽周軍隊跳進來,和偽周軍在蕭縣大打一場。
馬雲沉思了很久,終於同意了這個計劃。為什麼呢?雖然楚國的真是意圖的是金州,可是,在淮北必須要和周軍進行一場戰爭,如果在淮北不能給周軍施加很大的壓力,那麼一旦蜀軍敗退,關中的白衣軍沒有了後顧之憂竭力南下攻蜀,那可就不妙了。讓朱元在淮北真真正正的打一場也好。不過,他卻是再三要求,打仗可以,但是規模一定要控制在徐州範圍內。
九月底,楚軍正式出兵。
在東線,由東路行營總管朱元(在淮南以及徐州等地,楚國駐紮了十三萬人馬,為了避免專權,馬雲設定了行營總管這兒一個官職,管轄淮南道和河南道(徐州一帶))全權負責,從光州(今安徽潢川)、壽州(今安徽合肥)到濠州(今安徽蚌埠東),這一線全都是在淮河以南,這三州兵馬共計7萬人,已經全部動員起來,淮河之上走船鬥艦,往來不絕,可惜,是乾打雷不下雨,對偽周的蔡州(今河南汝南)、潁州(今安徽阜陽)虎視眈眈。
可是徐州等地,河南道都統老將軍倪可福,以徐海防禦使曹彬為先鋒,帶領軍隊四萬人,躍過任山,進攻蕭縣,和偽周徐州節度使郭崇的軍隊打了起來(太和元年爭奪徐州時,周將王彥超雖然不敵曹彬,可是還是將徐州境內的蕭縣控制在手裡)。
在中線,中路行營總管丁思瑾命令大將石大率軍一萬,進攻武關,直逼商州,作為蜀軍的策應,而自己則率領山南主力,東出唐州,直逼蔡州。這樣,楚國一東一西兩路大軍,擺出一副鉗型攻勢的樣子,似乎想打掉蔡州、徐州這些汴京的外圍據點。
十月初,在西線,蜀國沒有再玩什麼三路出擊的疑兵計,以樞密使王招遠為招討使,率領大軍六萬人出兵大散關,準備取鳳翔,再進長安。
大周皇帝郭威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也是善於用兵的人,他得到訊息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