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久沒吃的肉,簡直就像是在過年一般。
樂棋也幫陳立果拿來了新鮮的肉,陳立果卻並不想吃,他道:“你都吃了吧,我沒有胃口。”
樂棋道:“可是大人,你都好長時間沒吃肉了。”軍中環境艱苦,也沒有那麼多供病人吃的東西。
陳立果還是搖頭,且長長的嘆了口氣。
樂棋道:“大人嘆什麼氣?”
陳立果抬目望向被大雪覆蓋的連綿山脈,靜靜道:“也不知我有生之年,能否見到燕國之土綿延四國。”
樂棋眼中含淚,他道:“大人一定能見到的。”
陳立果收回了目光,心中暗暗給自己裝的這個逼打了個滿分。
他不但知道燕景衣要幹什麼,還知道接下來的一切發展,所以非常清楚,接下來的一戰就要奠定勝局了。
這才大敗東戎之後,燕國就沒有再給東戎喘息的機會,直接用了六年的時間,直接將東戎滅了國。
陳立果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昏睡,似乎又是在思考。
站在他身側的樂棋,卻沒了平日裡那天真爛漫的模樣,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裡多了些羞愧卻也堅定的神色。
十日後,東戎出兵,想要攔截燕國的糧草。
毫不意外的,所謂的糧草不過是燕景衣設下的陷阱,東戎前來的軍隊全軍覆沒。
十二日,燕景衣趁勝追擊,率領鐵騎孤軍深入東戎大營後方,在夜色的掩蓋下突襲東戎,東戎軍隊措手不及,竟是直接炸營。
燕景衣斬了敵方大將的首領,全身而退。
十三日晚,燕國大部隊趕到,將東戎殘留軍隊全部剿滅。
一場大戰就此結束。
陳立果是在十四日的清晨,見到燕景衣的。
他同一干將領在雪地上等待著燕景衣的到來,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在雪地裡灑下橙色的光輝。
一線黑色出現在了地平線上,那黑色越來越近,卻是一騎人馬。
燕景衣身披黑甲,手持長槍,臉上還沾著已經凝固的血跡,他臉上雖然笑著,卻也能從中嗅出濃濃戾氣的味道,他說:“我回來了。”
眾人皆道:“恭迎殿下回營。”
燕景衣朗聲笑道:“大勝!”
眾人歡呼起來。
陳立果也在淡淡的笑著,他的目光輕輕掃過燕景衣,卻和燕景衣的眼睛對上了。
“嵇大人。”燕景衣緩步走到了陳立果的面前,突然微微彎下腰,他的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陳立果對這味道並不反感。
“嵇大人,良禽擇木而棲。”燕景衣的聲音低低的,在陳立果的耳邊輕喃,“我二哥不是什麼明主,你若是想來我這裡,我隨時都歡迎。”
陳立果很不矜持的臉紅了,他什麼也沒說,推著輪椅轉身便走。
燕景衣見到陳立果這模樣,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他顯然是將陳立果的臉紅當做了憤怒,將陳立果的轉身當做了拒絕。
燕景衣眸子冷極了,卻又熱極了,他好似一個找到了自己心儀獵物的獵人,恨不得下一秒便將獵物收入自己囊中,卻又對狩獵的過程無比享受。他有這個信心,眼前拒絕他的人,早晚會成為他的人。
17、英俊的斷腿小軍師(四)
此役燕國大勝。
全軍上下勢氣高漲。
而身為燕國三皇子的燕景衣,更是帶著引人注目的軍功班師回朝。
此時燕國的太子還未定下,各方人馬軍都虎視眈眈。大皇子並非皇后嫡出,幾乎是與太子之位無緣,而他又是個沒什麼野心的人,只喜歡琴棋書畫,詩賦小曲。
二皇子有與他野心相匹的地位和勢力,但是他卻沒有當上太子的手段和能力。
嵇熵為其下屬,出謀劃策費盡心力,最後卻為他所疑。這種懷疑逼得嵇熵不得不棄了二皇子,轉向了三皇子門下。
最後的結局嘛,自然是三皇子將皇位收入了囊中。
東戎之戰結束之時,寒冬已過。
溫暖的春風將皚皚白雪變成了惹眼的新綠。
燕景衣身披戰甲,騎在一匹黑色的駿馬上,接受著燕國人民的歡呼。
而本該在他身後的陳立果,此時卻不得不出現在了皇宮之中——二殿下的門前。
“殿下。”陳立果還坐在輪椅上,只是臉上多了幾分疲憊,這幾日他連著趕路都未曾好好休息,身體是有些受不了了。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屋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