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怎麼能不恨?
吳鳳頭胎生了個女兒,王氏除了失望更多的是解恨,哼!原來是個只會生女兒的,她可算有藉口揉搓吳鳳了,沒成想連兒子都不站在自己這一邊,相公知道自己要給兒子的通房停藥,更是氣得拂袖而去,那怕自己病得整日喝苦藥湯子都不肯踏進自己房裡一步。
忠慎侯府馮家出了皇后,如今皇后所生的嫡子又被立為太子,在京中更是炙手可熱,馮家每年都要辦的正月初十的大宴自是成為京城顯貴人家的頭等大事,得到請帖者都引以為榮,一時間忠慎侯府大門口車水馬龍,冠蓋雲集,劉氏和宋氏雙雙服侍著吳老太太而來,在與忠慎侯府的老太君寒暄過後,自在花廳飲茶,沒多大一會兒公孫首輔太太在兒媳王氏、沈氏的簇擁下也來了。
親家見面自是有一番客套,兩位老太太已經有了幾十年的交情了,如今又是親家,談起天來自是極為和樂的,兩人聊了一會兒之後,吳老太太言道:“我們兩個老骨頭講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年輕人都不愛聽,讓她們都出去鬆散鬆散吧,咱們老姐妹聊咱們的。”
公孫太太是什麼人啊,一下子就明白吳老太太這是有話說了,也笑道:“正是如此,是我太高興了,渾然忘了此事,你們都出去走走吧,這忠慎侯府後花園的梅花可是有名的。”
兩位老太太發了話,曼忠慎侯府有梅花,就算是沒有梅花看狗尾巴草,媳婦們都是要到後花園去傻溜一圈的。
王氏偷偷打量明明跟自己同齡卻因為保養得好比自己年輕十歲的劉氏,心中的不憤之情更甚,可是無論是劉氏身為四品大員的丈夫,還是身為安親王妃的姐姐,都註定了王氏雖然是首輔的兒媳,面對劉氏時都要謹慎,更不用說王氏身邊有一個出身奉恩侯府的弟媳沈氏了。
沈氏出身名門,教養極佳,頗得公孫太太的賞識,甚至自己生病時,公孫太太想著讓沈氏替自己掌家,見自己強撐著說無礙,這才罷了,如果說劉氏是王氏的肉中刺,那麼沈氏就是王氏的眼中釘。
沈氏一出了花廳就親親熱熱地挽起了劉氏,“劉家姐姐去了揚州三年,真的是想死妹妹了。”
“假話,你若真想我,怎麼不去看我?”劉氏笑道,眼神一飄,看見了臉上有憤憤之色的王氏,心中冷笑臉上卻笑得更甜了,“親家您說是不是?”
“我們兩個加起來都沒有你嘴厲害,你說是自然就是是了。”王氏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沈氏笑容一僵,她沒想到王氏會表現得如此明顯,“哎喲,你們是親家,自然同氣連枝,兩個欺負我一個了,我不跟你們說了,宋姐姐,我們一邊聊去,讓她們兩個親家一起待著。”沈氏鬆開了劉氏的胳膊,挽了宋氏走了。
“親家,這邊風大,我們到那邊涼亭去坐一坐可好?”劉氏指著前面的小亭說道。
那亭立在梅林中間,上書賞梅亭,因為冬日,亭的四周用玻璃圍了,裡面有炭火盆和大紅星星氈的軟墊,看起來精巧舒適,附近此時又沒什麼人,正是談話的好地方。
“嗯。”王氏硬梆梆地說道。
“我那女兒自幼被我婆婆嬌養慣了,我夫婦又不好管教,倒教親家費心了。”劉氏先替王氏親手倒了杯茶。珍珠是個機靈的,知道自己家太太要發威了,領了王氏的貼身丫環到亭子的外面去說話。
“她原來是你家老太太養的,又得我婆婆的青眼,費心我是不敢當的。”
“唉……”劉氏就像沒聽見王氏話裡面的槍棒似的,只是嘆息著,用憐憫的眼神看著王氏,“也是親家自己的事就夠糟心的了,我不應該再提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
“你什麼意思?我有什麼糟心的事?”
“呀……原來你不知道,倒是我多嘴了……我在揚州多年,剛回來就聽說……我以為你知道……我多嘴了,我多嘴了,當我什麼也沒說。”劉氏捂著嘴不停地告饒。
“你快說啊……”王氏顧不得許多,推著劉氏讓她快說。
“好吧,你我關係如今不比以往,這事我既知道了也不應該瞞你,只是你要應我回去不要與親家公吵鬧,若惹得你們夫妻不和,倒是我的罪過了。”
“好,你說,我定不會與我家相公吵鬧。”
“揚州當年有一花魁,名喚楚楚,人是絕色不說,詩詞歌賦更是無一不精,最最出名的是曲子唱得好,有繞樑三日之說,我們這些做官夫人的都曾經因聽聞她的大名,把她請到宴席上彈唱,真的是曲美歌美人更美,後來聽說她被京裡的貴人給贖了去做了外室。”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