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眼神一凝,她早已經失寵多年,家中妾室被她擺佈的不敢穿豔色更不敢塗脂抹粉,半點風情都不敢露,稍有得偏寵的就會遭到整治,那些妾室誰也不敢掐尖,她相公也不愛流連於內宅,只是常在衙門裡過夜……
“我回京後,我家老爺有一日對我說——你道那贖了楚楚的是誰?正是親家翁公孫守,後來我在京中一打聽,十個人裡竟然有八個知道親家翁有一房極寵的外室,外室還生了一雙兒女,只是這外室的外歷無人曉得,可不是與我家老爺說的暗合上了。”
啪地一聲,王氏手中的茶杯被她打落在了地上,劉氏偷偷用帕子掩了嘴角,糟心吧?你讓我女兒不高興,我讓你糟心死!你鬧吧!最好鬧個雞犬不寧才好。
看你到時候失了首輔之家的臉面,還有何面目在我女兒面前擺婆婆的譜!
通房
“不管怎麼說,公孫太太都是講理的,我跟她一提說鳳兒婆婆要給通房停藥的事,她就立刻跟我說這事兒她不知道,回去要好好的跟鳳兒婆婆說道說道,她們這樣的人家可不能做出未有嫡子先生庶子這樣不規矩的事。”
“多謝婆婆費心了。”劉氏心思卻不在這裡,剛才在忠慎侯府,她因為吳鳳的事一時氣憤直接把準備慢慢透風給王氏的事直接跟她說了,現在在馬車上,她不由得有些後悔。
若因為此事公孫家鬧開了,到最後追究到她身上,她豈不是給鳳兒惹禍?也是她關心則亂,遇上關於長女的事就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如今這事她靜下來一想,就覺得不對了。
“你也不必擔憂,公孫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最重規矩臉面不過,王氏就是再不講規矩,上面還有首輔大人和首輔夫人呢。”老太太以為她是為了吳鳳的事心煩,勸解道。
回到了家之後,劉氏越想越不對,“珍珠,你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了請他到我這兒來一趟。”
吳憲也剛從忠慎侯府回來,因為喝了些酒正在想著是要回書房還是直接回劉氏那裡,沒想到卻遇上了珍珠來請他,原本微燻的吳憲酒立刻醒了一半,劉氏沒有大事從來不會這樣急切地找他。
一進屋吳憲就看見劉氏坐在那裡發呆,看見他來了立刻下了炕,召丫環進屋給他打水洗臉換衣服。
比平時還要溫存小意了三分,吳憲心知這回的事小不了,待丫頭們退下去,房裡就剩夫妻兩個,吳憲乾脆主動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老爺,我好像給咱們女兒惹禍了。”劉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吳憲說了。
“唉,這幾天你就因為鳳丫頭的事翻來覆去的睡不好,我想著你要做出些事情來,卻沒想到你這次這麼魯莽,果然兒女都是債,連你也不能免俗。”吳憲一聽她說這事,立刻就笑了,劉氏跟他夫妻這些年,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如今這聰明人竟然也因為兒女辦下了糊塗事。
“你先別忙著笑我了,先想想這事怎麼辦吧。”
“我事要辦也簡單……”吳憲斜眼看劉氏……“夫人得拿出誠意來。”
“哎呀,老爺,你就饒了妾身我吧。”劉氏見吳憲還有心思和她調笑,自然知道此事不大,吳憲能夠解決。“珍珠,去把煨在灶上的醒酒湯拿來,我親自服侍老爺。”
劉氏親自餵了吳憲喝了大半碗醒酒湯,吳憲這才鬆口,“夫人惹事,少不得為夫我要親自出馬一趟了。”
沒多久京城裡的人就開始傳一則美談,翰林院編修公孫守與夫人夫妻情深,為了賀夫人生辰特意偷偷修了個園子準備做賀禮,誰想夫人多了心,以為公孫守置了外室,帶人去查抄,查抄的結果自然是又是歡喜又是羞,兩夫妻解開了誤會和和美美地回了家。
吳鳳聽了這事只是疑惑,她公婆無非是相敬如冰罷了,怎麼老了老了竟然有這樣風雅的事?
劉氏聽說了之後只得暗笑吳憲是個促狹鬼,卻不知道那外室與兩個孩子如何了,對付王氏的事卻得從長計議了,她出神地望著窗外,想起後來吳憲跟她說的話。
“慈母多敗兒!你當初嫁進我家時,岳母可曾時時處處提點幫助於你?你難不成就是一帆風順到現在?你難道要跟著女兒一輩子不成?”
劉氏聽了又喜又憂,夫君吳憲竟然對她這些年的辛苦一直看在眼裡,只不過不說罷了,憂的是她確實嬌養女兒太過了……可是為人母者又哪個會眼睜睜看女兒受欺負卻不理採的呢?
這邊吳鳳的事還沒解決,那邊吳承祖的院子又出了事,吳承祖的大丫環香枝,竟然在箱子裡私藏了男人鞋襪,那鞋襪一看就不是吳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