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初一、十一、二十一。都有義診呢!”
“嘿,這法子新鮮!看了病,不正好去他們家買藥嗎?”
阿醜掃了眼一片譁然的眾人,面紗下嘴角微微勾起——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舉手示意舞獅繼續,她走到已經擺好的桌子前,開始義診。
永和堂後院。何思峻喝了一口夥計帶回來的涼茶,抿唇沉吟了許久才開口:“你猜,這茶方的最多的料是什麼?”
淮南店的掌櫃搖頭:“實在慚愧,喝不出都有些什麼藥。這。清熱涼茶,老朽活了一把歲數,從沒聽過!”
何思峻笑的有些狡黠,擺擺手道:“不是什麼藥,是冰糖。”
掌櫃的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少爺的意思,這就是一杯糖水?”
“也不全是,”何思峻搖頭,“這涼茶,放冰糖是為了口感,自然還有其他的東西。”
掌櫃的這才舒一口氣——要是那個新對手,靠一杯糖水,把藥業大哥永和堂弄得今日門可羅雀,也就太丟這藥業一哥的面子了。
“本來是送藥回京城覆命,路過淮南卻遇上個新鮮勁敵,”何思峻嘆息,“我是想要管一管,奈何,京城還等著我手上的藥。先把這事和我爹稟報吧,看看我爹有什麼說道。”他壓下心中的不甘,依舊錶現得像往常一樣謙和有禮、服從命令。
譙郡是他做起來的,如今剛有起色就把他召回去。回到京城,說不定又要派給他什麼吃力不討好的活,做出一點起色,又把他調離。這幾年來,不都是如此?
何思峻長嘆一聲。
“少爺可是有什麼想說?”掌櫃的問。
“哦,”何思峻恢復平日的模樣,“我年紀輕,見識淺薄,對此事也一籌莫展,沒什麼想要說的,大約是一路趕過來,有些累了。”年少時,他總以為只要自己有才幹,就能得到家族的倚重,於是總是很努力,總喜歡出頭。可惜家族的確倚靠他的能力,卻從不重視他,這算不算一種悲哀呢?
於是時至今日,他早已韜光養晦,很多事情選擇埋在心裡。
那涼茶,有三味藥——夏枯草、桑葉、菊花。'1'
這三味藥雖然都是清熱良藥,但他們一起煮是否真的能清熱解表,他不敢肯定,畢竟他沒有系統學過醫理。不過他敢肯定的是,這家堇堂的老闆,不是個簡單的人。時正盛夏,免費發放清熱涼茶,絕對能吸引不少人,而且這個什麼清熱涼茶,絕對是獨家。
但是這一切,他不會說。如果父親派了其他人來處理此事,他說出來,不是白白便宜別人,為他人作嫁衣裳嗎?
堇堂藥業門口,阿醜左手扇了扇風,右手繼續寫方子。雖然頭頂上早就支起了臨時的棚子遮陽,而且昨夜還下了雨,但這天只要太陽出來了,氣溫回升就很快。剛過午時,已經熱得要把人蒸乾了。
望了眼排得老長的隊伍,剛走出門的田秋妹感慨:“這麼熱的天,怎麼瞧病的人還排這麼長的隊,受得了嗎?”
“就是天熱,病的人更多。”阿醜嘆一口氣,送走一位帶著孩子的母親。
田秋妹端上一碗涼茶:“姑娘也喝一些吧,這外頭更熱。”
“謝謝,你先放著吧,我等下有空就喝,”阿醜似乎又想起什麼。“涼茶還夠嗎?”
田秋妹點頭:“我和老夫人煮了好多了,目前還能應付。”
阿醜頷首:“再去煮些,下午興許人更多。”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一來上午堇堂藥業開張免費發涼茶的事情已經傳開;二來屬熱難耐,大家聽聞有解暑的東西,都來討一碗喝。於是堇堂藥業門口更是人潮湧動。
直到酉時初,阿醜結束義診,並對還沒看到病的人說過幾天六月二十一再來,人們才紛紛離去。阿醜在心中嘆息:這些人看打扮,都是些窮苦人家;大家大戶的人,這麼大熱天,那裡會來排隊挨罪受,又不缺那幾個錢;稍微富足些的人家,也不會來受罪。只可惜僧多粥少,病人多義診少,她這樣做也只能杯水車薪,姑且幫助他們一點罷了。
走進堇堂藥業敞開的大門,阿醜繞過人群來到櫃檯後面,詢問已經閒下來的杜一升今日生意如何。
“老闆,別看涼茶那邊那麼多人,真正來買藥的還是少數。中午的時候那邊忙不過來,大成還過去幫忙了一陣子。”杜一升回話。
“這也在意料之中,”阿醜點頭拿起今日的銷售記錄,“免費的東西,誰不願意要。但我們也不能指望誰都來買藥,畢竟,生病的人不是大多數人。要是真的有一天,半個淮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