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樊溯幾乎在同一時間,起身迅速著裝,毫不遲疑的躍窗追去!
他的輕功要得,才不過片晌,已追上前方的黑衣人。
此時,天方大白,京裡的百姓陸績起灶升煙,樊溯及黑衣人就在一處民房的牆外對 峙良久。
“你是亂黨?”樊溯盯著刺客,仍然一副好心情地問道。
“我們永遠是大明子弟,你們這些韃子入侵中原,自立國號,才是亂黨。”那刺客 一股傲氣,完全不畏死的反唇相稽。
樊溯挑高英眉,眼神陰鷙沉寂,嘴角卻帶著笑,“難道你沒聽說過能者為政嗎?你 們明朝蕭牆之禍不斷,宦官內監主導一切,君不納忠言,唯信讒言,逼死多少良將仁官 ?說穿了這不過是你們自找的,你們還有什麼臉在我們滿人面前大喊復明?真是可笑! ”
“你……你沒有資格批評我們,凡是滿人就該死!”黑衣人擺明了目空一切,仍強 硬回應、死不退縮。
樊溯凝眸不語,眼底殺意頓生。
那刺客覺得周遭的空氣霎時變冷,急急後退一步,翻身想逃!
“往哪逃?”樊溯立即出掌擋下對方的去路,招招攻勢凌厲致命;黑衣人節節敗退 ,疲於招架!
走招不過三式,樊溯已掌控整個局面,只消再狠揮一拳,黑衣人必定喪命。
“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是我們滿人該死,還是你們這些愚忠之士該死!”
當致命的一掌正要劈下,突然,從牆下衝出一道纖影,硬生生地替黑衣人擋下火辣 的掌風;黑衣人趁隙而逃。
他突然收式,當下神馳,因為瞧見了一抹絕色姿容。
樊溯毫不隱晦地以一雙利眼看著她吃痛難耐的表情,方才那掌,他足足用了七分力 ,雖然臨時收氣,卻還是傷了她。
“你是他的同黨?”他放輕語調,語氣卻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她仰首,對上他犀亮冰冷的眼光。
蹙緊眉,她咬牙忍著疼,淡淡地表示,“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眯起眸,不信任的眼神寫滿眼曈。
女子不再理會他,拖著傷就要進屋。
“你救了亂黨,就想這麼一走了之?”樊溯冷極的低沉語調在她身後揚起。
“亂黨?我說過我不認識那個人。”她又一次作出矜淡的解釋。
樊溯伸手,想抓住她欲走的身子,卻被她輕易閃過!
他疏忽了,這女子的武功不弱!樊溯驀然領悟,再度出手,已毫不留情地掐住她受 傷的頭肩處。
女子暗壓下將出口的呼痛,卻不求饒。
“告訴我,你的名字?”才問出口,樊溯便懷疑自己的心態;
他從未將任何一個女人放在眼中,何況是區區一個名字。但無妨,他今天心情好, 可以陪這個女人玩玩。
“平凡女子罷了,公子毋需知道。”女子的小臉已泛白,可見傷口的痛已沁入骨髓 ,但她仍咬牙硬撐。
公子?!他鬆了手,女子反倒踉蹌數步,貼著牆面,額上已是點點汗珠。
緩緩地,日漸東昇,暖陽映在女子臉上,讓樊溯更看清楚了她的臉。
她有張撩動人心、精雕玉琢的俏臉;柳眉下的是雙深似汪洋的黑曈,似蹙非蹙的美 眸彷若暗藏心事,清靈天成卻冷若寒霜。
“你不認得我?”亂黨不識得他,這倒是異數。
“我為什麼要認得你?如果沒事,我得進去療傷了。”她臉上絕美的五官訴說著倨 傲與冷漠。
她的沉默更加在她冷冽的外表下注入一絲寒意,像個佇立在雪白山頂的仙子,眼中 只有自己一人。
“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放你走?你幫著亂黨逃逸是不爭的事實,我現在就可以押你 進地牢,你不怕嗎?”樊溯以一種幾乎透視到她內心深處的眼光逼視著她。他的目光盯 得她焦躁不安,她凝著臉反問:“你剛剛招招兇狠,欲置人於死地,即使那人是亂黨, 即便你是當今的聖上,也沒有權力私下取人性命,難道你認為自己的所做所為對嗎?”
樊溯嘴角揚起淡笑,半掩的眸子掠過一抹極富興味的眼神。
他冷冷低笑,挑釁道:“你很有膽識,卻笨的很,以為逞口舌之快就能讓我放了你 嗎?”
“你沒有權力抓我。”她臉上的血色漸失,抵著牆的背脊逐漸下滑。
樊溯一個箭步向前,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