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墜的身子,“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用!”她逃難似地後退,眉尖防備地緊蹙,眼中的冰冷更深了,“你別在這兒 繼續對我糾纏不清,我可以回去自己上藥。”
她右手攀在門邊,想找機會閃進門內。
樊溯怎會讓她得逞,“糾纏不清?你就喜歡故意違逆我的意思,惹我氣惱?”
“你我素昧平生,只要你讓開,我又如何惹你氣惱?我向來獨善其身慣了,自會處 理自己的事,還望公子成全。”她的聲音依然不冷不熱,聽不出情緒,唯一透露出她傷 勢的嚴重性,就是她幾乎快站不住腳。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官差雜遝的腳步聲,“亂黨,亂黨在哪兒?六阿哥追去哪兒了 ?”
樊溯面色一緊,冷不防地將她推進門內;他輕揮紙扇,恣意灑脫地站在原地,等著 來人。
“原來是六阿哥,六阿哥吉祥。”衙門李捕頭一見樊溯,立即躬身請安,身後的官 差也忙不迭下跪叩拜。
“起來吧!幹什麼這麼驚慌?”樊溯無表情地看著這群緊張不已的差役。
“聽攬月樓裡的姑娘說,有亂黨行刺,六阿哥追出來很久了,屬下趕忙跟上來。” 李捕頭立即做著解釋,眼校�拇α粢猓�坪蹕肟闖魴┞業程右蕕鬧腖柯砑!�
“沒事,亂黨已逃,日後得嚴加看守紫禁城。”他義正辭嚴地命令著,語氣中有不 容懷疑的威凜。
“是,屬下會加派人手。”李捕頭頷首領命。
“對了,你可知這幢大雜院裡住著些什麼人?”樊溯狀似不在意的斜瞄了眼女子消 逸的門扉。
“啟稟六阿哥,這戶人家乃是京中最大的武術館——耀武揚威。館主是侯卿耀,下 有一子侯威棖、一女侯蔚晴,底下弟子約兩百人。”李捕頭詳細回答,不敢稍有差池。
“哦!看樣子你對他們很熟悉。”他的臉龐掠過一絲詫然。
“是這樣的,侯館主為人正義清高,衙門有事或拘捕人犯人手不足時,他都會義務 幫忙,而且他的武功不弱,實是武才的料。”
李捕頭眼底有說不盡的讚揚。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樊溯紙扇輕揮,從微斂的眼中看不出他的想法。
“可是亂黨尚未抓到,六阿哥您一人在這裡,可能不太安全。”
“我說下去!”他冽眸一瞥,目光倏地變濃轉闇,不含情的剛毅線條逐漸緊繃,其 鐵青的臉色讓李捕頭駭由心生。
“是。”
在李捕頭的指揮下,眾官差火速離去。
樊溯走出暗巷繞到大街,抬頭凝視著磚紅大門頂上紅匾鑲金、乃勁瀟灑的四個大字 ——耀武揚威。
侯蔚晴!是她嗎?他不禁撇唇詭笑,心底暗自盤算。
侯蔚晴被樊溯猛力推進門後,即貼在門後竊聽他與官差們的對話,也因此獲知原來 他就是傳聞中足智多謀且風流倜儻的六阿哥。
這麼說,她救的那位黑衣人當真是亂黨了?
只是,她不懂,果真如此,他為何不揭發她呢?聽他向官爺們調查耀武揚威武館, 是不是表示他有更強烈的報復企圖呢?
她擔心這麼一來,豈不無意中害了武館?
突地,心猛抽緊,傷口也驟疼了起來。她低喟了聲。
“小晴,你怎麼了?”大哥侯威棖經過後院,驚見她痛苦不堪地倚在牆邊,重重的 喘息著。
“我沒事。”蔚晴不想將適才發生的事告訴他,以免造成武館的震驚。
“什麼沒事,你額頭都冒冷汗了!”侯威棖扶著她往石椅上坐下,漸漸看出端倪, “告訴哥,你是不是受傷了?”
蔚晴無法再隱瞞了,點點頭,“剛才屋外有人打架,我看不過去,出手相救卻捱了 一掌。”
“真是的,你以前不是那麼多事的人啊?”侯威棖抓住她受傷的手臂,輕輕轉動著 ,“忍著點,我幫你運氣活絡活絡血脈,就不會那麼疼了。”
蔚晴點點頭,閉目忍氣,讓哥哥幫她打散傷口的瘀氣。當侯威棖運足真氣輸入侯蔚 晴體內時,卻發現受到阻礙,鬱滯難行!
侯威棖不禁皺眉,急急詢問:“你到底是惹了誰?傷得那麼重?”
蔚晴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怎能說出對方是個阿哥,她招惹了皇室的大人物的事實;她甚至不知道這會不會 給爹及整個武館帶來麻煩呢!
侯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