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急促震驚,似乎比她 所承受的痛苦更劇烈。
她按住傷口,輕搖頭。她根本不敢看他,此時此刻的他像是又回到了採藥那天,他 會為她焦慮,亦會關心她,全然沒有皇家子弟的驕貴。
然而她知道,那個他只是個幻影,片刻後他又會回到那冷酷無情的樊溯六阿哥,無 論在氣勢言辭上絕對是不輸人的。
“這怎麼可能,十來天過去了,你有武功底子又懂得自我調息療傷,早該好了。” 他的表情擺明了不相信。
蔚晴再也受不了他的控訴與懷疑,激烈地回應道:“對,是我騙了你,我裝病作痛 行了吧!”
這些日子來,為了避免讓爹爹起疑心,她和平日一樣得帶著弟兄們練武作操,又怕 身上的藥草味會引人疑慮,因此,她不敢上藥,且常常一個不注意,剛癒合的傷口又被 扯開,幾次下來,傷口
已化膿積血,疼痛難當,但她依舊面不改色、故作堅強。
唯一知情的哥哥也被她的演技給矇混過去,以為她已經完全康復。
“讓我看看。”她的臉色頓變蒼白,額際滲出冷汗。
在樊溯五官上浮上一層關注,柔和了他原有的嚴厲,形成一股變幻莫測的特質。
“我不。”她一閃,首次躲過了他的“祿山之爪”。
蔚晴不喜歡他老是對她頤指氣使的,尤其是他那露出可惡笑容的臉龐更令她無所適 從。
“我倒要看看你準備閃躲我到幾時?在紫禁城內的每個人都是為自己的私利而生存 ,不會有人管你這個平民女子。”他森冷的說。
“這麼說,你也是以私利為目的了,而我卻無法帶給你任何利益,你尋錯物件了。 ”她差點被他的低語懾住,但仍勉強鞏固自己的自尊。
他眯起狩獵的雙眸,由眼縫中笑睇著她作堅強的模樣,“沒錯,你既非將門之女、 更非富家千金,根本無法帶給我利益,但卻能讓我嚐到戲弄狎玩你的快感,因為,你的 逞強與清高自傲礙了我的眼,或許你可以跟妓女學著對我獻媚諂言,等我一厭倦就會放 過你。”
“你……作夢!”他冷冽無情之語又激得她傷口隱隱泛疼。
“就算我作夢吧!而你永遠是我夢裡的囚女,除非我願意,否則你永遠逃不出我的 控制。”他看到她撫在腰間的手又緊縮了一下,“跟我回我的寢宮,我一定要看看你的 傷。”
“別碰我!”在他說了這麼一串刺傷她的話,他怎能還期待她會若無其事地跟他走 !
“是嗎?那我今天非得將你”碰“得徹底不可!”樊溯正要以蠻力拉住她的手腕時 ,長廊盡頭的拱門下出現了一個雙眸含怒的身影。
“六阿哥——”是昱馨格格,她徐緩地走向他倆,冷冽的目光始終未離開蔚晴,“ 她是誰?你玩女人從不曾玩進宮裡過,為何任意將她帶進宮?”
樊溯收回手,轉首看向昱馨格格,並不作正面回答,“小妹,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你的”溯澐宮“嗎?”昱馨格格彷若心愛的玩具被人搶了似的, 憤怒地叫嚷著。
蔚晴卻聽出了些許玄機,原來他帶著她繞繞轉轉的,是來他的地盤?
樊溯不耐的表情中再也沒有一絲柔和的線條,口氣更是不容否決的冷峻,“當然可 以,但我現在沒空,你出去。”
“六阿哥……”昱馨格格張口結舌,絲毫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是向來對她柔言軟語 的六阿哥樊溯!
“不!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出去!”說話的是蔚晴,她不停搜尋可逃離的出口,然 而,紫禁城何其大,光一個宮院就彷似迷宮,何況剛才她專心於逃避他銳利的眼,並未 注意到路徑,這該如何是好,她該如何逃過他的糾纏?
“你別作夢,該走的人是她。”樊溯指著昱馨格格,慢條斯理的說,黝黯的目光深 沉難懂。
昱馨格格聞言,氣憤地衝向樊溯與蔚晴之間,盯著蔚晴的眼道:“你到底是哪來的 壞女人,居然敢搶我六阿哥,我打死你!”
昱馨格格伸出的手立即被樊溯按住,他冷冷地說:“昱馨,你敢動手,我絕不會饒 過你。”
“六阿哥……你一向是最寵我也最疼我的,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庸俗的平民女子來責 罵我?”
昱馨格格梗著聲嗚咽著,狠戾的眼直瞪向蔚晴;蔚晴被她的指責委屈得慘白了臉, 百般無辜淚盈於睫。
“昱馨……她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