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但他沒興致理睬楊登科,頭一別走了過去。
一直到鄭副書記上了大橋,身影漸漸變得模糊了,楊登科才止住了他那忠字舞一樣的太極拳。他發現自己全身已經溼透,臉上的汗水像雨天的屋簷水一樣往下直滴。原來他太用勁了,加上心裡有些緊張,才弄得這麼狼狽不堪。
第二天早上楊登科又上了堤。堤上的情形跟昨天毫無二致,鄭副書記打完太極後稍事休息便往回走,經過楊登科身邊時,仍然對他的太極拳不屑一顧。
第三天第四天依然如故。一直到了第八天,大概是鄭副書記對楊登科將太極拳打成忠字舞實在看不下去了,從他身邊經過時才停下來問了一句:“你這是打的什麼拳?”楊登科受寵若驚,趕忙收住步子,手在額頭上抹了一把,上氣不接下氣道:“太極拳。”鄭副書記卟哧一聲笑了,說:“你這也叫太極拳?”
楊登科傻子一樣張著嘴巴,用力點了點頭。大概是楊登科的傻樣有些可愛,鄭副書記便多問了一句:“哪學的?”楊登科說:“書上學的。”
鄭副書記收回盯在楊登科身上的目光,望了望堤下的貴水,意味深長地說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啊。”然後手往身後一背,邁開了步子。但沒走上幾步,鄭副書記又停下了,回頭說道:“明天早些到堤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