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下山的時候,月光已經灑滿山麓。暗夜行路,一步一步還是艱難。猶如未來的日子。我看著漫山遍野大紅色的花朵。記起來的,卻是多年以前,揚州的芍藥。
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獨自坐在一個水榭一夜。反反覆覆吟此一句詩:
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的
……
寫給春風的番外。因為鑑容故事沒有完,有些情節不能透露。所以只是寫他一些心情片斷。
五一是該勤快點。雖然我們這裡是不放假的。而且,國內家中出了些事情。但是,我明天會把正傳的下一章故事貼出來。的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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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雁歸南方 '返回頂部' '插入書籤'
夜間,絮叨叨促織無休歇。我寫完了最後一封書信,才滿意的吐了一口氣。待要睡下,剛才華鑑容的孤獨背影總是縈繞在面前。他對於我,終究不同於普通的臣子。這幾年,我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他還是不遠不近的陪在我的身側。以為是隔著萬重蓬山了,結果,他還會毫不猶豫的出劍,擋住對我的威脅。的
我在世上,可依靠的人不多。王越的知法犯法,使我對於王氏家族,也不能全然放心。華鑑容,和我共同長大。即使我想忘卻,可是,是個女人,又怎麼可以忘記他曾送給我一朵最珍貴的花朵?我一直不敢承認,今夜思索起來,我對於他的信任,卻是因為知道他對我的感情。以前我的母后說過一句話:男女之間,誰先愛上了,誰就滿盤皆輸。這裡面的輸贏我是不懂的,只是,他先愛上我,是他的可憐之處。
我對齊潔做個“噓”的手勢,走出了我的屋子。夜裡的空氣,使疲勞一掃而光。藏青色的天幕,幾顆星星,好像離群的孩子。竹珈還小,這些日子一定也很想念我了吧?我每想到他,就忍不住笑容。伸出手指,我對著星空,描畫著他的眉眼。也許,每個母親都覺得自己的寶寶是最美的。我也不例外。特別是我們母子相依為命。別人十七八歲的時候,青春正好,戀情正濃。我呢,一個寡婦,把所有的真情都寄託到孩子身上,也是無奈。如何為太子竹珈找到堅強的後盾呢?這是我的一個難題。
不知不覺,我走到了亮著微黃燈光的宮室。記起那是周遠薰的居住。我站在門口,齊潔以及幾個宦官停在廊下。周遠薰看到我,吃了一驚。燈影下,他的秀美,彷彿涓涓清露。因為剛才想到竹珈,所以見到這個男孩子,也覺得親切。
的
我噗嗤一笑:“免禮啦。就知道你沒有睡。你在幹什麼呢?”我走近他,看他臉紅,顯得姑娘一樣嫻靜,真是有趣。他的手裡竟然拿著針線!我回不過神來,好奇的問:“遠薰,你難道還喜歡繡花啊?”
他訕笑了:“我也是無聊。小時候,跟著府裡的丫環們學的。”生活在都城時,他還可以教習樂坊的孩子們。到了濟南,真是無事可做。如今他也算識字了,但讀起典籍還是費力。有一次我對遠薰說:“國公爺知道你不認字嗎?”遠薰點頭回答:“國公爺好象說,這樣才好。”我霎時明白了國公的心。
我想著。奪過他藏在背後的東西。看他縫製的,卻是一個鹿皮的兒童帽子。“這是送給竹珈的嗎?”我問他。他臉漲得通紅,深深的眼睛靜默的注視我。片刻,他就掉開頭,纖細如蘭的手指絞著樸素的白衣。我這才發現,他的一個手指出血了。大概是剛才發現我的時候,他不小心刺破的。“你怎麼不知道疼啊?”我對他說。他低下了頭。我拿出懷裡的絲絹,一撕兩半。一邊給他包紮,一邊說:“最近我的事情太多,顧不到你。其實,你自己可以出去玩兒的。這幾年,你也沒有同齡的朋友。我的心思不細。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他不發一言,突然,把我抱的緊緊的。這是離開宮城以後的第一次。很快,他又放開我,小聲說:“還以為上次的事情,陛下生氣呢。”我搖頭說:“怎麼會呢?有事,你直接問我好了。”我盯著他:“遠薰,答應我。不要把事情憋在心裡。”他又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我告訴陸凱:“朕要去郊外走走,去請左僕射來陪伴。”他的臉上一臉錯愕的表情。我冷冷的掃他一眼,他馬上捱了蜇一樣連聲說:“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請。”我看他嚇成這樣,也覺得好笑。不過,身為內宮總管。這小子平時也肯定沒少作威作福。世界上最講等級的,除了宮廷,就是軍隊。可一物自有一物降。皇帝自問天下第一人,可是,上天總在你頭上。自有生老病死來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