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嘆了口氣,說:“寶貝,餓壞了嗎?”
他搖搖頭,看著我,蓓蕾似的嘴嚅動著,怯生生地來拉住我的手。
我俯身抱住他:“普通人家的孩子,連肉食都難以吃到。竹珈是太子,千千萬萬的男孩子都得學竹珈的樣子。所以,我才不願意你挑食。只是,今天是母親性急了。我也沒有吃飯,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竹珈的臉上泛紅了,他的小手捏著我的指頭,涼絲絲的。他低聲說:“母親,我錯了。求母親不要給我吃飯,讓我記住。”
我看著他,鑑容在一旁說:“這也不好,母子連心。如果太子不吃,你的母親也吃不下呢。”
我盯著竹珈的眼睛,點點頭,微笑著說:“和我一起吃甜羹,好不好?竹珈流了那麼多眼淚,非得喝許多甜羹,這樣才把我兒水靈靈的臉蛋補回來。”
我掃了一眼華鑑容,覺得兩個人之間如今好像透明瞭一樣。還好有竹珈,我才可以面對他。他的臉色蒼白,眉宇間不確定的焦灼。我猜是為了小鷗的事。趁著孩子沒有注意,我小聲地說:“我已經不生氣了。你也別放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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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會過意來,才對我一笑。雖說和我有了默契,三個人用飯的時間,我們兩個大人都注視著竹珈,幾乎只同竹珈說話。好像他的存在,才讓我們暫時可以避風。
但竹珈總要睡覺的,於是我們兩個,終於拖著步子往我的居所走。最近內侍們又生出了一種敏感,看了我們,就躲起來。可笑的是,看似沒有“別人”的東宮,只要我喊一聲,每個寂靜的角落裡都會冒出人來。
從竹珈的住處到我的居所,要經過一條迴廊。即使裝飾有明璫翠玉,這古舊的走廊裡面還是陰氣沉沉。好像有著不知名的鬼怪,惡作劇的在燭光下面拉長影子,把你引向黑暗的盡頭。春夜裡,一陣大風吹過。附近的幾處燭火霎時熄滅,白色的羽紗無力的飄動。
華鑑容爆發似的把我拉了過去,月色裡,我被他捲到了白色的帳幔裡面。他用力的吻著我,這裡是過道,東宮的男女內侍走出走進。所以,我格外吃驚。
“這裡……不好……”我藉著他和我接吻的間隙說。
“我……等不及……就是現在,現在。”他喃喃地說,一邊擁抱著我,一邊把手伸進我的衣服,滑到我的背部。
他的衣袖裡面,似乎都散溢著馥郁的芳香。他的嘴裡,也是好聞的氣味。那種青春鼎盛的味道,像是夏天的熱風,使我從膝蓋到大腿,都起了一種不知名的震顫。
我並不想拒絕他,如果此刻燈火亮起來,提到下午的事件。不論是我,還是他,總會尷尬的。可是,就這樣緊密地抱著,如偷情的少男少女的狂吻,倒是產生了奇特的魔力。混沌中,華鑑容包裹著的妖嬈魅力開啟了。他的眼睛,舌尖,手臂,無一不迸射出魔影。
他終於放開了我,我們走出帳幔,四周靜悄悄的,可邁了幾步,剛才熄滅的蠟燭就都點上了。我對於內侍們的“得體”,忽然笑了出來。想必此刻的自己是臉紅著,我看了看華鑑容,他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