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像是欣賞一件寶物似的看著我。他的臉上,微微泛紅。雙眸翠色,更顯妖嬈。他只是一笑,就佔盡了人間的風流。
“阿福,你想我了嗎?”他說。
“沒有。”我當然不承認。
他過來,一把抱住我,笑嘻嘻的:“可是,剛才我進宮的時候,齊潔姐姐告訴我說,陛下找不著大人,正發脾氣呢。”
我恨恨得咬了他的手臂一口:“那是你自作多情!”看他面有得色,我腦筋一轉,把手裡那小塊冰順著他的領子塞了進去。
“好啊!”鑑容幾乎是躍起來,把我壓倒在玉床上。一隻手摁住我的手,另外一隻手剝開我的紗衣,他故作兇狠的說:“阿福,你自作自受!”
他的吻與我的肩頸膠著,忽然,他問我:“你洗過澡了?”
的
我下意識的搖頭,他孩子般傻笑起來:“太好了,等會兒一起洗吧。”
我手給他鉗制住,只好雙腳亂踢:“金魚,不要,我不要……天太熱了……”
“不會很熱,我保證……”他喃喃說。說是安撫,不如說在哄誘我。
燭火好亮,更亮的是他的眼睛。紫色的琉璃簾子,無風自動。
過了好久,終於靜下來。鑑容抱著我的頭,撩開我被汗水打溼的額髮。小聲說:“你看……並不是那麼熱的嘛……”
我們倆擁抱著,懶得動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我才說話:“你去哪裡了?”
“我去了武庫,叫他們清點了武器。恰巧王榕找我,就和他聊了一會兒。他拉我吃飯,我隨便吃了幾口,就回宮了。”的
“阿榕?他有事?”
的
鑑容說:“是啊,他好像很關心戰場。他的身份,與眾不同。我不好敷衍的。”
我貼著他汗溼的胸口:“今天,大哥來過呢。”
他的聲音淡淡的:“說什麼了?”的
我甩甩頭,沒有作答。他也沒有再問。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想太複雜的事情。政治,戰爭,派系,無疑都在複雜之列。
我的思緒還是回到了北宮的那幕。門的背後……當時來不及細想。可是……
我拉拉鑑容:“和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鑑容說:“去南宮溫泉沐浴?”他的俊美臉龐,帶著調皮的笑意。
“不是的。跟著我去一次北宮,行嗎?”
“北宮?”鑑容懶洋洋的穿起衣裳。他拖住我的手,附耳說:“那麼晚了。阿福心血來潮,我奉陪。這回我依了你,明晚,全都依了我……,嗯?”
我臉發燒,也沒有理他。
北宮到了夜晚,更加冷清。我們的侍從打著燈籠,但通道過於狹小。成片的光亮,被那些曲折的走廊切割得支離破碎。我憑著記憶,走到了今日遇到周遠薰的地方。那扇木門,和北宮的其他房間,完全沒有兩樣。幾隻螞蟻,順著門洞爬著。門裡面,有光亮。
“是這裡?”鑑容問我,我在一路上和他講了北宮的事情。他嘴上不說,心裡大約認為我是女人的多心吧?可是,和我們兒時一樣,無論我有什麼古怪的念頭,到什麼偏僻的地點,他都樂於陪著我。
我要推開門,鑑容制止了我。他走到我的身前,門開啟了。首先我看到他的影子,透射在地面上。我抬起眼,看到屋裡,相當簡陋。在一個角落,有個女人,坐在一盞油燈前,編織著什麼。
的
她抬起頭,看了鑑容一眼。我嚇了一跳,滿頭的白髮下,她的臉,皺紋交錯。可是,那雙眼睛,泛著灰白。茫然的散出黯淡的光芒。
“你來了。我編好了一個,兩個,三個,三隻!”她說。
“是什麼?花籃嗎?”鑑容說話,沉著而溫和。
“是啊。夏天來了,我的孩子也會摘花……”老婦人說,她笑起來,眼睛更像兩隻空洞。她停下手,呆呆得望著鑑容。
“你……你是誰?”她驚恐萬狀。
“是我,你剛才不是認識我嗎?”鑑容微笑著說,他往前邁了一步。同時,手上用力,把我向後推。
老婦人和鑑容對視著,好像過了許久。她才鬆弛下來:“我記起來了,我是認得你啊。你是站在孔雀面前的男孩子,對不對?他們都說,你是天下最美的人……。”她笑了笑,乾癟的嘴唇貼著黃牙:“但是,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你的孩子呢?”鑑容問。
老婦人低頭繼續編織花籃,輕輕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