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2 / 3)

小說:女皇神慧 作者:千頃寒

面,猶如離弦,飛一般的離去。

我已經精疲力盡。太好了,你走了。他們沒有追擊,只是關閉了城門。鑑容離開,戰鬥還在繼續。我看到離我最近的地方。有個揮舞大刀計程車卒,他的腦袋已經成了一個血色窟窿,手臂上的白色筋肉都暴露在烈日之下。可他仍然在機械的橫劈豎砍。這個世界瘋掉了,還是我瘋了?我……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哪裡都是黑暗。我太累了,不願意醒過來。可就在這遠古的沉寂中,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哭?是竹珈還是另一個?我彷彿是躺在淺綠色的冰川之上,想起身,但冰面太滑。我伸出手,真的抓住了一隻手。

我愕然睜開雙眼,已經是夜晚了。我在昭陽殿的臥床邊上,有個少年坐著。他的容貌,不復是百合花的純潔,卻有秋海棠一般的蝕骨的冷豔。

周遠薰!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也是他們的同黨?

我還沒有開口,周遠薰已經拿過一條絲巾給我擦汗。他貼近我,耳語道:“現在我們的四面八方都是耳朵和眼睛。陛下不要說話,臣也不再和你說話。這樣才可以讓臣呆下去。”

我還是問了:“怎麼就只有你在?”的

他低下頭,果然不再回答。我想起剛才昏迷。難道他們宣召過御醫?史老太醫是我的親信,他們也許不會叫他來。如果別人來過,那麼我懷孕的事情……?我一哆嗦,捂住嘴巴。

周遠薰用黝黑的眼珠默默的注視我。他搖了搖頭,順著腰帶摸到自己的腹部。又搖了搖頭。

他怎麼知道我懷孕?到了此刻,我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我閉起嘴巴。周遠薰彷彿可以猜透我的心思。他只是微微的一笑。那個笑如此微弱,卻沒有任何惡意。

除了周遠薰,我的周圍已經沒有一個熟人。陌生的兩個侍女聾啞一般。我也懶得去理睬他們。

這天夜裡,我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柳曇可能協同王氏謀反,首先該除掉就應該是華鑑容。如今鑑容擁有大軍,但我和竹珈在城內。他們完全可以反咬一口,昭告天下說鑑容此次帶十萬軍隊到建康城外,是公然違抗祖制的謀反。那麼即使以殘存的十萬大軍為基礎,鑑容面對其他地方的反抗,也很難順利解救我們。回想起來,王珏的提醒,南北戰爭以來的異動,是我疏忽了。我只想著外部的強敵,居然輕而易舉的讓他們這些狼子野心的人掌握了宮城。

再深一步想,宋舟的暴卒,也可能和他們有關。甚至那件謀刺,也不是偶然,而是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找到藉口,清除鑑容在禁軍的勢力。他們當然希望輔佐年幼的竹珈,來掌握實權。可如今明目張膽的弒君,也不太可能。因為,他們除了自己的軍隊,還要取得諸如南方八個州和四川的支援。這件事奇怪,我和鑑容被分開了,可我們的命運仍然聯絡。鑑容活著,他們就不會殺我。因為鑑容的性格,一旦我死去,他會玉石俱焚的踏平建康。我還活著,可是,他們也僅僅只是會讓我活著而已。外面的情況,我一無所知。即使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也沒有補益。

三天裡面,我都沒有說話,周圍也沒有語聲。開始的兩天,我不敢吃那些放在我面前的食物。可是身體虛弱,微微起了寒熱。到了夜裡,屋子也沒有往常那樣的暖和。每個關節都會疼痛。我想到齊潔的縱身一躍,想到鑑容臨去的頻頻回首,想到竹珈的清明笑臉。悲從中來,卻沒有眼淚。

到第三天,周遠薰跪在我的面前。他當著我的面,先去吃一碗粥。我麻木的看著他,等到那熱氣騰騰的粥涼了。我才吃了下去。昏暗的宮殿裡面,我瞥到銅鏡中的自己。蓬頭垢面,眼皮浮腫,如同山鬼一般。這就是那個曾經自得的年輕女皇?是那個為至善至美之人所愛的神慧?沒有了皇權,我一無所有。連帶這個軀殼,都因為沒有存在的意義而褪色了。我轉過眼看遠薰,他靜靜的望著我,和過去在荷塘邊與我賞月的時候,並無兩樣。只是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某一霎那,我錯覺那是一種愉悅。為什麼?

韋娘他們現在還在昭陽殿中嗎?我沒有一點訊息。也許僅僅一牆之隔,我們母子就是不能見面。鑑容在什麼地方呢?為了我的安全,他不會貿然行動。是和他們僵持?但如果川軍和南方八州都相信朝廷中的人,他會多麼艱難?

已經是深秋,急急西風重重的穿堂,簾外的一小方視野中,秋水寒,冷了芙蓉白霜。這一日,王琪來見我了。我只是笑。面對著長空,我和他,都是可笑之人啊。

“都說陛下受了驚嚇,以老臣看來,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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