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耽擱,那四個妖人已追了上來,蔡智先前瞧得不差,正是三男一女,那女的面板異常白皙,眼珠卻呈碧綠色,頭髮被紗巾包住,露出的幾根髮絲卻像黃金般耀眼,蔡智看得一呆,心想這女妖人原來是個胡人。
蔡智見自己等人被包圍,心中雖驚,但冷靜還在,以前狼山群盜被官府征剿,也遇到過幾次危險至極的境地,不過每次都在最後化險為夷,這個強盜頭子頗鍛煉出一點膽量,於是提了口氣,抱拳道:“四位前輩恕罪,蔡某不知前輩們在此修煉,唐突打擾了各位,實在抱歉。要是四位前輩不見怪的話,蔡智身為這狼山地主,陡膽邀請前輩到前面的山寨做客,聊表地主之誼。”
蔡智聽過一些江湖軼聞,一些旁門左道的前輩高人行事特立獨行,你越怕他他越生氣,你平常心以禮待之,不將他視為邪派妖人,反而能討得歡心,說不定還能得到武功上的一些傳授指點。
因此,蔡智裝的很淡定,語氣還算沉穩,只是他後背已被冷汗滲透,雙腿也有點不自主地發抖。
四個妖人冷冷地看著他們,其中一個面貌黝黑的中年漢子向那白頭老者問道:“趙師兄,這四人如何處置?”
白頭老者面容猙獰,說話也很狠辣,乾脆道:“既然他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就全部殺了。”
這句話聽得蔡智雙腿抖顫的幅度直接提升幾個等級,幸好那黝黑漢子好像有點不忍,出言道:“他們和咱們沒有什麼衝突,即便無意看到咱們練功,也是無心之失,只要讓他們保證不說出去,依小弟看還是不用多造殺孽吧?”
白頭老者哼了一聲,臉色一沉,就要發脾氣,幸好那個胡人女子開口道:“趙師兄先不要生氣,待我問過他們底細再做打算。”
白頭老者脾氣不好,但好像對這個胡女有所忌憚,沉聲道:“聽你的,先問過了再殺!”
那胡女漢話說得很流利,看了看蔡智三人,很快將目光對準蔡智,說道:“看來你是領頭的無疑!那你問你吧。我這人最好說話,心腸也軟,現在的情景你也看到了,趙師兄要殺你們,別人很難擋得住,不過我可以為你們說兩句好話,就看你們是不是值得我幫你們求情。”
蔡智忙道:“姑娘……不,女俠請問,蔡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胡女笑了一下,眼光流轉,勾魂奪魄,說不出的嫵媚,看得幾個狼山強盜皆是一呆,只聽她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荒無人跡的深山逗留?”
蔡智馬上回答道:“兄弟幾個都是狼山寨的,因為貪官汙吏橫行,欺負得實在沒有活路,因此聚眾在這荒山結寨自保,不過請幾位前輩放心,兄弟們都是有良心的漢子,平日頂多打劫幾個為富不仁的鄉紳,絕對沒有為非作歹,殘害百姓。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幾個手下連忙應是,蔡智說得情真意切,就差賭咒發誓,可惜胡女根本對他們危害不危害百姓沒有興趣,皺眉問道:“閉嘴!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原來你們是山中盜匪,這樣說來你們出現在這裡倒也合情合理。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們在附近還有沒有同夥?”
蔡智想說沒有,但是被那白頭老者凶神惡煞的目光一瞪,老老實實道:“先前有幾個同伴一起出來巡山,不過在前面發現好多毒蛇,他性格謹慎,帶著兩個兄弟回去稟報大當家了。不過前輩放心,我大哥為人最是熱情好客,如果知道幾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高人,一定盛情迎接,好好招待前輩們。”
聽的蔡智的話,胡女四人都是眉頭微皺,那個一直嬉皮笑臉的綠衣少年忽然道:“不要再耽擱了,全殺了趕緊離開這裡!”
蔡智幾人嚇得面如土色,蔡智乞憐地看向胡女,那胡女正是丁鵬的女弟子阿依蓮,她心中雖有不忍,但也知道後患無窮的麻煩,點點頭道:“那就按趙師兄的意思辦。”
黝黑漢子一嘆,沒有再說什麼。
蔡智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忽然尖叫出聲:“兄弟們分開……”
跑字還沒有出口,那白頭老者已經撲了上來,直奔蔡智,蔡智知道自己無法倖免,索性豁出去了,伸仗一揮,希望能阻對方一阻,為幾個兄弟贏得逃跑的機會。
白頭老者,也就是星宿弟子老趙,看都不看蔡智揮來的竹仗,屈起中指,伸指一彈,正中蔡智肘底“小海穴”,。
蔡智頓時感覺一股寒冰般的冷氣從“小海穴”疾向上行,霎時之間自身柱、陶道、大椎、風府,遊遍了全身督脈諸穴,登時全身冰冷痠麻,再也不能移動半步。
綠衣少年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