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將藥碗裡的藥喝的乾乾淨淨,然後就讓二丫將藥碗收拾了。
夏至看著田氏有些無語。不是說不是大事嗎,那怎麼還喝藥喝的這麼積極。沒啥大事,都是別人鬧騰的,那田氏乾脆別看郎中,別喝藥啊!
可田氏怎麼會不喝藥呢,她惜命的很。
或許是看出夏至和月牙兒的目光有些異樣來,田氏擦擦嘴,就冷笑了兩聲。“我沒啥大事,這還每天喝這藥,更啥事也沒有了。……誰想來佔我的窩兒,那她可休想!”
誰想來佔你的窩兒啊!
夏至和月牙兒交換了一個眼色,誰也沒搭理田氏的話茬。
田氏這個時候才仔細看月牙兒帶來的東西。東西都是好東西,但按照郎中的囑咐,她一樣都吃不了。
田氏立刻就覺得這是九姑太太故意拿了好東西來給她,讓她看得見卻吃不下。
夏至看著田氏耷~拉下的嘴角,立刻就猜到了田氏的心思。她笑了笑:“……都是好東西,我剛才也看過,只可惜娘你恐怕不能吃。九姑可不知道這些。九姑每天要打發的人和事可多了,像這種事,還能是她自己挑選東西,也就吩咐一聲要給最好的……”
九姑太太手底下的人自然只挑最好的,就算是知道田氏不能吃,她們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九姑太太于田氏,其實並不親近。這樣送禮體面也才是第一要緊的。
夏至這麼冷冷地一說,又把田氏要出口的那些刻薄話給懟了回去。
田氏覺得,她剛才那碗藥只怕是白喝了。
“娘,這些東西你用不著,咋處置都行,就是別去當,別去賣。別讓人知道笑話你!”她就是要讓田氏看的見,吃不得。
第四八零章 指望
看著夏至,田氏心裡就不大自在。有夏至在跟前兒,她說話都不能夠恣意,還得加著小心。其實她自己不肯想想,她很多話都說的不合適,只是這些年夏秀才一直包容著他,夏家後院的人也不跟她計較。
如果換了另外的環境,別人根本就不會容她那樣說話。
田氏沉默了一會。還是月牙兒覺得田氏終歸有些可憐,所以就溫和地問田氏的飲食起居,問她病情究竟怎樣了。
田氏剛才還說自己沒啥大事,可月牙兒這麼一問,她又有很多的話說。田氏就說自己的身子多麼多麼的不舒坦,吃東西也沒有胃口,做事情也提不起精氣神兒來。
到了最後,田氏又說起她生月牙兒時候的事。“……為了生你,整整疼了一天一宿。月子裡又沒個知疼知熱的人照看,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病根兒……”
月牙兒就是一怔。田氏每次見到她都會表一回生下她的功勞和苦楚。可這還是田氏第一次把自己的病也算到了她的頭上。
夏至在旁邊聽著,就覺得有些牙疼。田氏如果真是生月牙兒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兒,這些年怎麼會都是好好的?
在她穿越之前的那個年代,有很多婚姻不幸福的女人會跟孩子說她們不離婚的理由就是為了孩子,這些女人這樣說的緣故就一般就是為自己找個藉口,另外就是讓孩子感她們的恩德。
就好像現在的田氏。
而月牙兒又是個特別心軟和心熱的人。
夏至想了想,就冷冷地揭穿田氏:“娘,這話以前咋沒聽你說過啊。”如果是真的,田氏才不會現在才提,不每天按頓地說上幾遍田氏都不能算完。“只要是真的,不可能這些年你都好好的呀。”
月牙兒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她現在對田氏的脾氣也有了些瞭解,當下雖然沒有說下,心裡卻有有些不是滋味。
田氏很生氣。一般做母親的這樣說,幾乎沒有孩子能夠當面反駁。夏至真是……心腸太硬了。
她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說了出來。
月牙兒的臉就紅了,她當然得為夏至辯護。“娘,十六不是那樣的人。”
夏至卻是微微一笑,似乎根本就不把田氏的話當真一般。“娘,我不過就是說了句實話。你看你……就生這麼大的氣。娘你這樣可治不好病,那些藥都白吃了。”
“白吃就白吃,我還接著吃。你不怕花錢,我還怕喝藥。”田氏賭氣。夏至為了少花些銀錢,也該順著她,少惹她生氣,讓她的病儘快地好起來。
“娘,給你瞧病我哪能怕花錢呢。咱家但凡能吃的起飯,就給你瞧的起病。”夏至笑著說。
正好夏秀才要送李夏和田括出去,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了夏至的這句話。
夏秀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