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李夏忙說,然後他就嘆氣,“十六你是不知道。我回來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
說是發生了不少事,其實說起來也可以很簡單。
何冰兒的到來,田括對何冰兒很憐惜,兩人難免在一起相處。這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李五娘醋海翻波。
李五娘當面給了何冰兒難堪,然後還跟田括有了爭執,之後,李五娘就賭氣回了孃家。
大過年的,小夫妻倆鬧成這樣,李家和田家都不得安寧。
何冰兒非常自責。她向李家和田家的長輩表示她和田括之間是絕對清白的,她更沒有破壞田括和李五娘這對夫妻的意思。為此,何冰兒還賭咒發誓,讓大家不得不相信她。
但何冰兒自己也說了。她雖然無心,但如果繼續住在田括家裡,只怕李五娘還會多心。
何冰兒就說要住到尼姑庵裡去。
她說的可憐,又哭哭啼啼地提到她死去的娘和外祖母,說她是多餘的人,應該早點兒去見她們。
大過年的,李家和田家的人受不了這個。他們不能讓何冰兒真的住到尼姑庵去,所以就將何冰兒接到了李家。
何冰兒就是這樣住到李夏家裡去的。
“她現在跟我娘住。田括把五娘接回去了。”李夏告訴夏至。
夏至默然不語,她有些相信夏大姑她們的話了。
李夏繼續跟夏至說:“十六,我知道避嫌。她雖住在我家裡,我也不常見她。就是去我娘那兒請安能看見她。有我娘在跟前兒,還能有什麼。十六,你千萬別多心。”
“我沒多心。”夏至就說,“我就是有點兒擔心。”
“十六,你還信不過我嗎?”
“我啥時候信不過你了。我是信不過……”夏至說到這就閉上了嘴,她給了李夏一個眼神,讓李夏意會。
“我一會回去就跟我爹我娘書。我要搬到書院去,也好專心念書做文章。”李夏就說,“書院離著寧華堂也近。十六,我要是不過來吃飯,你給我送飯唄。”
夏至給了李夏一個白眼。
李夏卻傻呵呵地笑了起來,彷彿夏至剛才是給他拋了個媚眼一般。
“我看這樣行。”小黑魚兒卻煞有介事地點頭,“李夏,你是該搬出來。我娘和我姐她們都說了,那個何冰兒上你們家來,肯定是不想守寡,她還想做啥夫人。她不是為了田括,她是為了你。她算計你,你搬出來,趕緊的。”
“哎,哎。”李夏答應的很痛快。
“等等。”夏至就攔住了李夏,“大過年的,你搬出來你爹孃怎麼想啊。你自己小心點兒吧。我就不信了。”
跟李夏說了一會話,夏至就去換了衣裳,然後拿著禮物往李家來。
她回來了,第一個就得到李家請安,除了李山長和田夫人,還有她的老師和師公,也就是翰林夫人和老翰林兩位了。
夏至先跟著李夏來給田夫人請安。
正月裡,田夫人這的人還不少。她們見到夏至來了,比夏至年輕、輩分小的都紛紛站起來行禮。
夏至給田夫人行禮,眼角的餘光早就看見何冰兒就在田夫人的左手邊坐著,整個人的姿態和表情都顯出對田夫人十分的親密和依戀來。
雖然可以說是跟尚書府、還有她自己的孃家決裂了,但何冰兒還是穿著素服。
田夫人對夏至的態度一如既往:“回來了?怎麼不歇歇就過來了,這一路可辛苦。家裡老爺子、老太太……”
“……我爺我奶都挺好,讓我帶他們問夫人和山長大人好……”夏至笑著說。
“勞兩位老人家動問。”田夫人笑眯眯的,她讓夏至坐下說話,然後似乎才突然想到了何冰兒,“冰兒回來了,你們見見。”
何冰兒早已經站起身,聞言就向夏至福了一福。
夏至這個時候才仔細打量何冰兒。
幾年的時光,何冰兒似乎長高了一些,人還是楚楚可憐的樣子,只是更加瘦弱,尤其是在寬大的素服映襯下,正是完全合了弱不禁風、楚楚動人這八個字。
夏至心中微動。
現在的何冰兒比起當年的少女何冰兒,眼角眉梢添了些許淡淡的愁苦,卻有著少婦特有的迷人風韻,似乎比當年更加動人了。
何冰兒也在打量夏至。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法掩飾的驚訝,還有一絲更加無法掩飾的妒意。
當年小姑娘的夏至已經嬌俏可人,如今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夏至卻是豔光逼人,簡直讓她無法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