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清淡的聲音傳過來,聲音很低,卻讓兩個人同時住了手。
風鏡夜抹了抹額角的汗,將黑色風衣脫下,空中抖了抖剛剛沾上的灰塵,罩在了她身上,將她包裹嚴實。“戴安倫,這是你嫂子,記清楚了。”
戴安倫腮幫子捱了重重一拳,張嘴就嘶嘶的疼,卻還是滿臉不服,“哥,這算怎麼回事!要不就公平競爭!”
風鏡夜火又起來,剛要動身,卻被她拽住襯衣袖子,又站定,低頭看她。
“戴安倫,”清麗的眼眸異常認真,“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們兩清了。”
戴安倫身子震了一下,眼睛緊緊盯著她,似乎對方脫口而出的話決定的是他的命運,“什麼意思?你要分手?”
她嘴角勾起,似乎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本來就沒開始,不是嗎?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
他怔怔的看著她,似乎沒弄清那寥寥幾句話的意思,眼神裡還帶著希翼。
風鏡夜眸中閃過一絲不忍,“安倫,你走吧。”
戴安倫搖頭,看看風鏡夜,又看看她,臉上是不可置信,“你們兩個,在一起?”
她拉住他袖子的手還沒放開,就被風鏡夜反手握住收攏,流露出自然而然的親密,“你覺得呢?”
戴安倫仍是置若罔聞,牢牢盯著她,似乎一定要等到她的答覆才甘心。
她感覺風鏡夜的手緊了緊,閉了下眼,才啟唇道,“抱歉,安倫。”
“為什麼要跟我說抱歉呢!”戴安倫臉上綻開笑,彷彿聽到什麼有趣的笑話,右手抹了下青紫的嘴角,“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戴安倫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拒絕嗎?我接受。”他臉上是欲蓋彌彰的爽朗,手卻細微的顫抖,等意識到,趕緊握拳垂在身側,張了張嘴,終是無話可說,轉身,步伐卻有些踉蹌。
他背影倉皇,奪門而出,似乎這裡一刻都不能多待,怕自己面上的勉強偽裝破裂脫落,怕自己毫無尊嚴的乞憐哀求,怕失了尊嚴也換不回那顆心。
嚴冬已經過去,屋外是稀稀落落的雨,不大卻陰鶩冰冷,如戴安倫此刻的心,陰寒到麻木、無知無覺的痛。影影綽綽的雨幕裡,只有一道蕭索的影子。
直到黑暗中那個人影消失無蹤,她才將窗簾放下。
還沒等轉身,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心安的懷抱。
“我見過凌希文了。”耳邊悅耳低沉的聲音。
她一愣,不冷不淡的說了句,“是嗎?”
“你的手機。”他掏出來,遞給她。
她默默接過。關於凌希文的事,她只想當一段歷史,就此揭過,多年後回想起來有這麼個人罷了,真的不想再做牽扯了,過去的就過去好了。
她不願多提,他就更不想說了,以後凌希文的事就他應付就好。手機雖然還給她,可那個人的號碼已經自動遮蔽,被他拉入黑名單了。
“龔氏建設,你先別去。”他接著說道,“雖然你現在是最大的股東,但公司還不穩定,一切沒有步入正軌,我先找人打理。”
父親的龔氏,她心念一動,轉頭要開口,卻被他攔下。
“答應我,先過了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她好不容易才睡下,而且睡得極不安穩。
看他睡著了,風鏡夜才起身。
黑暗的客廳裡,只有他手機螢幕還亮著,盈盈的藍光,襯著他莫測的表情。
“穆成,從明天你就去龔氏辦公,著手最近安排董事會新一輪選舉。凌希文還未病癒,應該是裴俊坐鎮,這個人心思細膩,最會籠絡人,你小心點應付,有情況馬上向我彙報。”
又說道,“尚文,lntel還是你看著,我最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風總,我一個人去對付龔氏那些傢伙?”
“頭,都多久了,您不能為了美人江山都不顧了。”
電話會議那頭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呼喚。
暗黑裡,風鏡夜的聲音很輕,卻不容辯駁的嚴肅,“我兩個最得力的手下,這點事情還應付不過來?”
話一出口,對面兩個頓時消音了。
第一零八章
靜寂的蒼松翠柏中,是陸家的墓地,陸南喬就葬在這裡。
寒冷的季節,只有瑟瑟的北風吹過,枯黃的草地,一片沒有生機的荒蕪。冷冰冰的一塊墓碑,字跡依然清晰,上面是陸南喬短暫的一世,生於繁華,卻在風華正茂的青春年華逝去。
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