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高呼萬歲。
南殿的簾帷都已放下,殿內,燈燭輝煌。女皇帝笑容滿面,悠悠地向張易之說:
“三個月來,我第一次參加夜宴。”
“聖駕康復了,以後,可以時時召宴群臣!”張易之機械地回答——平時,他在女皇帝面前是活潑的,今夜,他顯然有拘謹和不安的傾向。
女皇帝到殿中的軟榻上坐了下來,就婉兒遞送上來的水杯中飲了一口水。
“陛下,臣還安排了幾位賓客!”張易之近似期期艾艾地奏告。
“賓客?”帝望詫異地皺皺眉,“是南衙的嗎?”
“是嗣皇帝、相王、太平公主、駙馬都尉——”張易之機械地報告出來。
“唔,”女皇武瞥了他一眼,雖然感到意外,卻並無慍怒之意,淡淡地接上一句,“這怎麼會是賓客呢?成了我的家宴啦。”
“慶祝陛下康復,理應如此,再者,自廬陵王召入承統,尚未與陛下宴會。”張易之終於定心了,平和地說,“還有相王……”
“那就要他們進來吧。”
於是,張易之目視身旁的弟弟,張昌宗躬身退後三步,旋轉身,命內侍開啟通向鄰室的門戶。
太平公主率先走了出來,到女皇帝身前跪下,親暱地,仍然與過去一樣帶些兒稚氣地叫出:“媽媽,陛下——”
接著,女皇帝的兩個兒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拘謹地向女皇帝行禮。
——在三個月以後,女皇帝做了一件其實沒有意義,但卻是朝廷耆舊所喜歡的事體,那是將安置在房州的廬陵王召回,再度為嗣君。而將原來的嗣君李旦,徙降為相王。這兩人,都是她的親生兒子,耆舊們應該有所愛惜的,可是,由於高宗皇帝升遐之時,先立李哲,再降為廬陵王,人們便有莫名其妙的懷舊心情,而同情廬陵王,希望廬陵王復位。女皇帝認為這是荒悖的,不予理睬。可是,狄仁傑卻勸請在這種並無實際意義的問題上讓步。同時,張易之、張昌宗兄弟也向女皇帝作同樣的請求——他們兄弟,在最近一年中,竭力結好狄仁傑,希望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