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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總盯著宜安的臉看什麼?”靳宜安輕撫了下臉頰笑道,“難不成宜安今日換了新發式,顯得更漂亮了?”
“你這丫頭越發會說笑了。”楊氏說的有些勉強,“今兒怎麼會這樣遲,可是有什麼緣故?”
“回母親的話,昨天掛了一夜的風·沒想到今兒天氣這麼好,宜安醒來後便又多睡了一會兒。”
天氣好,所以又多睡了一會兒!聽靳宜安這麼說·楊氏心頭怒起,差點要呵斥靳宜安,問她還知不知道什麼是孝道,幸好她還記得昨晚動手的事情,才將怒火壓下去,淡淡的說道:“原來如此,你近來繡嫁衣確實辛苦了,我前些天安排廚房特地給你備下的藥膳可有好好的吃下?那都是上等的滋補東西·於你身子極有好處的。”
“宜安正是要感激母親的厚賜·虧得母親體貼周到,宜安近來才覺得身子好多了·睡的也安穩了。”靳宜安含笑看向楊氏,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母親如此待宜安,實在讓宜安感動,此生必不敢忘母親的厚愛,他日定會有所報答。”
雖然是和氣的話兒,可楊氏怎麼聽,都從中聽到了令人發寒的冷意。
“說起來,也不知道二妹妹近來過的如何,回去以後有沒有靜下心來好好調養身子,實在是令人擔憂啊。”
“你想說什麼?!”楊氏忍不住打斷靳宜安的話厲聲問道。
似乎是被楊氏突如其來的的質問嚇到,靳宜安微微睜大眼睛,奇怪的說道:“我只是掛念二妹妹而已,母親為何如此激動?難道母親不掛念麼?”
“宜寶好得很,用不著你來掛念!”知道自己失態,楊氏索性不再掩飾,橫豎這房中除了她們兩個以外,只有兩個小丫頭在而已。
“既然母親這麼說,那我就不再掛念二妹妹好了。”靳宜安從善如流,輕輕拂了下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盈盈的說道,“虧我還特地打發人去探望二妹妹,想著她若是身子好些了,就請她回府小住幾日呢,畢竟父親再如何氣惱,二妹妹也是他的女兒,總不能真妁讓二妹妹上門。”
聽靳宜安考慮的這麼周詳,楊氏非但沒有感動,反而越發的緊張,緊緊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問道:“你打發人去柳府?什麼時候?”
“這個······”靳宜安皺眉想了想,說道,“就在我剛來給母親請安之前吧,想來現在已經到了才對。”
楊氏的臉色變了,猛的站起身來前行幾步伸手就往靳宜安臉上打去,那掌勢來得兇猛,若是捱上一下,定然會傷得不輕。
然而靳宜安早有準備,向後退幾步避開了楊氏,口中不解的說道:“母親這是何故?女兒只是讓人探望一下二妹妹而已!況且二妹妹如今身懷有孕,更是少不了孃家人的關懷,女兒還特意讓人捎了新式的點心給二妹妹。”
聽她這麼說,楊氏更是又氣又怒,這死丫頭給宜寶送點心?天知道那點心裡究竟加了什麼東西!想到這個時候,那人恐怕已經到了柳府,說不定已經見著了宜寶,她更加惱怒,隨手抓起一隻茶盞砸向靳宜安。
“嘩啦”一聲,茶盞在靳宜安腳下摔得粉碎。
“母親息怒!女兒究竟哪裡錯了,求母親明示,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啊。”靳宜安一邊躲避一邊提高了聲音一遍遍的勸道,“母親您冷靜一些,不要氣到了自己……女兒實在不知道哪裡惹母親生氣了,還求母親按下怒火說個明白,女兒也好改過。”
楊氏如今恨不得將靳宜安掐死,哪裡聽得進她的話?見不能追上靳宜安,她狠狠瞪了兩邊嚇得不知所措的小丫頭道:“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給我抓住這個死丫頭!”
兩個小丫頭聞言真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好讓她們跳進去,真是命苦,今兒怎麼就輪到她們當值了呢。
“夠了!”
一聲怒吼自門外響起,靳濟則鐵青著臉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以及躲在椅子背後瑟瑟發抖的靳宜安,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楊氏這才回過神來,想到平日這個時候,正好是靳濟則來她房裡的時候,只是她心事太重,加上被靳宜安一再挑釁,才會失了分寸,如今恰好被靳濟則看到。
這丫頭定然是故意的!楊氏狠狠的瞪向靳宜安,這丫頭定然是故意來激怒她的,就連那個使去給宜寶送點心的人,恐怕都是杜撰來的。可恨她關心則亂,竟然沒能想通這一點。
“怎麼,你還想動手是不是?”靳濟則看到了楊氏的動作,咬著牙說道,“怪不得宜寶會越來越無法無天,原來都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