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宜安似乎是才剛回過神來,忙狼狽的從椅子後面走到靳濟則面前行禮:“女兒給父親請安,今日之事與母親無關,是女兒不懂事,氣到了母親。
將視線轉向靳宜安時,靳濟則的臉色才稍稍軟化了幾分,和聲道:“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好了,快起來去一邊,小心被瓷片劃傷。”他剛一進正房就聽到從裡間傳來茶盞摔碎的聲音,隨後就是靳宜安的求饒聲和楊氏的喝罵聲,氣得他忙推門進去,竟然看到自己的嫡妻,靳府的當家主母風度全無的追打著自己的女兒,這成何體統?傳了出去,他還有沒有臉見人了?尤其是靳宜安還有短短七八天的功夫就要出嫁了,若是他今日來的遲了些,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謝謝父親。”靳宜安順從的站去了一旁。
兩個嚇丟了魂的小丫頭手忙腳亂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乾淨,逃命一樣的退了出去。
靳濟則板著臉坐下,冷冷的說道:“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靳宜安難以啟齒的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你不要說,讓你母親說。”靳濟則擺了擺手,轉頭看向楊氏,“說吧,你到底發的哪門子瘋?”今日在聖殿上,聖上出言斥責了楊將軍,看那情形,頗有幾分用年輕將領換掉他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話,人選就在袁大公子袁理或者齊家的老二老四之間,這幾人可都和袁關係匪淺啊。
知道靳濟則已經怒到了極點,楊氏只得低了頭道:“宜安說讓人送了吃食給宜寶,我想著宜寶剛有身孕,宜安這孩子年紀小不清楚,有孕的人吃東西是不能隨便的,怕那些吃食裡會有不適於宜寶的東西,這才有些急了,偏宜安又頂撞了我幾句,我一時氣惱才會如此,如今想來,確實是我莽撞了。”無論靳宜安是不是杜撰,她還是放不下心,總要想個辦法好好的去問一下才是,免得宜寶真遭了這死丫頭的毒手。
☆、169 氣人
對於楊氏的話,靳濟則也是半信半疑,雖然他平日不管宅之事,可對一些個手段還是有所瞭解的,難不成宜安真的對宜寶心懷怨恨,想要謀害宜寶?
“父親明鑑,女兒雖愚笨,卻也不會做落人把柄之事,豈會送不潔淨的點心給二妹妹,若是因此而出了什麼事情,第一個被懷疑的必然就是女兒自己啊。”靳宜安說著,眼淚一顆顆的滴了下來,“況且都是自家姐妹,縱然是有了幾句口角,又怎能用如此惡毒的手段自相殘殺?女兒絕無害二妹妹之心!”
“你這孩子實在想得太多,我何嘗說過你是有心害宜寶?只是怕你年紀小不懂事,不知道孕婦的忌諱罷了”楊氏眯著眼睛問出一句誅心的話來,“倒是你,怎麼立時就想到諶害上去了?總不能是因為心虛吧?你可向來是個懂事又乖巧的好孩子,不必怕這怕那的。”
靳宜安聞言低下了頭,哽咽道:“既然母親如此說,宜安實在無話可說。”
“夠了,你們都給我閉嘴!”靳濟則聽得心煩,打斷她們的話說道,“使人去柳府把點心追回來,屆時一驗便知。”
聽靳濟則這麼說,楊氏瞄了一眼靳宜安的神情,見她全無一絲緊張神色,知道那點心十有**是沒有問題的,應該只是用來嚇唬自己並激怒自己的。
不過,現在沒問題,等取回來可就不一定了。楊氏冷冷一笑,出聲喚道:“清雲!”
清雲立刻走了進來。
“去尋個腿腳快的小廝去二姑爺那裡·將大姑娘給二姑娘送去的點心取回來。”楊氏盯著清雲的眼睛說道,“速去速回,一定要盡數取回,不要在裡面混入了其他東西。”
清雲會意,行禮後就匆匆的走了出去。
不耐煩久等,靳濟則丟下一句“等人回來了再來通報於我”,甩袖走了出去。
“母親,父親似乎越發惱您了呢。”靳宜安笑盈盈的看著楊氏,“這幾日·父親可是斥責您不止一次了。”
楊氏坐回自己的位置,冷冷的看著靳宜安:“這就是你對母親說話的態度麼?”
“那又如何?”自行在一旁坐下,靳宜安端起一盞茶,看也不看楊氏,“這裡既無他人,更無父親,只有母親和宜安兩人而已。想來母親對我已是恨入骨髓,可如今這情形,您偏偏不能對我怎樣,否則父親不會善罷甘休·而您還要顧慮四妹妹和齊哥兒的前程,也只好忍了,唉,實在是讓人氣惱的很啊。而您越是氣惱,越是敢怒不敢動,女兒我啊,就越是暢快呢。”
楊氏雙目幾欲噴火,她知道恨她的人不少,至少寧氏那個小賤人就沒少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