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
“給我打!”楊氏的聲音已經尖銳到刺耳。
“我看你們誰敢!”靳宜安乾脆伏在了明蘭的身上,冷冷的看著兩側的婆子,“如果你們不要命了,儘管來,先杖斃我這個靳府的大姑娘,再杖斃明蘭——你們敢麼?”
杖斃一個丫鬟,和杖斃一個主子,這簡直是天地之別。別說杖斃了,哪怕這板子碰了大姑娘一下,她們都有可能被送到官府去,問一個惡奴欺主之罪。
楊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身邊幾個小丫頭道:“反了,真是反了!你們幾個給我把大姑娘請過來,別讓她在那裡丟人現眼!”
小丫頭們心中暗暗叫苦,夫人怎麼就看上她們了呢,大姑娘豈是好招惹的?可夫人有命,她們也不能不從,相互對視了一眼,她們認命的向靳宜安走去。
但願大姑娘識相,自己乖乖的走開吧。
“誰敢過來,我必當場血濺五步。”靳宜安厲聲喊道,“倘使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她的手裡,原本插在鬢間的那根珍珠釵已經拔了下來,尖銳的那端正抵著自己的咽喉。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誰也不敢真的去試試,若是大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夫人是主子自然無事,吃苦的可真就是她們了。
“靳宜安,你鬧夠了沒有?!”楊氏咬緊了牙,她還就不信了,她堂堂一個靳府主母,還能收拾不了這麼一個毛丫頭,“你們怕什麼,去把她給我帶過來!沒看她自己的丫鬟都不怕不急麼,她分明是嚇唬你們。”
草兒聞言,甜甜一笑說道:“夫人此言差矣,所謂主辱僕死,若是我們姑娘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別的沒有,唯有也搭上一條命,黃泉路上繼續伺候著我們姑娘了,是以奴婢不怕。奴婢也不是不著急,只是我們姑娘眼下最想做的是救下明蘭姐姐,奴婢斷不能違揹我們姑娘的心意,所以只能和我們姑娘站在一起,急我們姑娘之所急。”
轉眼間,楊氏眼前已經擺下三條人命,明蘭,草兒和靳宜安。那兩個丫鬟倒還好說,可靳宜安就難了,若是靳宜安死在她這裡,天知道老爺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麼舉動。
正如靳宜安所說,為了齊哥兒和宜珍的前程,她現在還不能失了老爺的歡心。
“宜安是否只是一時氣話,母親可親自辨別。”靳宜安說著,手中的珍珠釵又往咽喉上壓了壓,尖端已經陷入了面板裡,只消輕輕一碰,即可刺入。
“你瘋了麼?還不快住手!”楊氏心裡一緊,連忙喝道,“你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用自己性命為要挾,你也太糊塗了!”她不敢說得太重,生怕靳宜安手上不穩,眼看靳宜安婚事在即,若是這時候身上有了什麼傷痕,她這個做嫡母的絕脫不開責任。
“宜安只為明蘭求一個公道。”靳宜安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含著一絲笑意,“明蘭是我的丫鬟,也是我使她出門辦事,若是讓她就這麼冤死在此,我還有何面目見我安時院的其他下人?”
這番話說得躲在牆後偷聽的下人們心頭微動,都說大姑娘自打回來後脾氣見漲,可無論如何,她對自己的心腹可是好的緊呢,當初草兒兩次大鬮洗衣房,硬是沒有受到半點責罰,如今為了明蘭更是捨得以命相搏。反觀夫人,身邊的三個清都早過了十八歲,只是因為沒有合意的人手換下,便遲遲不肯打發她們嫁人,也不怪清熙清秀兩個忍不住攀高枝去了,哼,誰知道這個清雲還能等多久?
正鬧哄哄一片時,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小丫頭,喘吁吁的通報道:“夫人,老爺來了。”
楊氏一怔,老爺怎麼會突然回來?雖說是在等從柳府回來的訊息,可清雲回來後並沒使人去通報,且是從後門進來的,老爺那裡應該得不到訊息才對。還是說······老爺已經信不過她,在她院子裡留了人?
這個念頭一起,她心裡頓時緊張起來,飛快的掃了眾人一眼,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邊,靳濟則已經快步走了進來,看到眼前亂糟糟的景象,他臉色一沉,目視楊氏:“夫人,這是為何?”
楊氏不得不收攏心思,先來應付靳濟則,可沒等她開口,靳宜安就撲通一聲跪倒在了靳濟則腳下。
“父親,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明蘭吧。”靳宜安伏地不起,“明蘭只是聽女兒之命而已,一切不與她相干。”
聽靳宜安這麼說,靳濟則一驚,難不成宜安真的對宜寶有謀害之心?
☆、171狠狠的告狀
這個念頭一起,靳濟則臉色更沉了三分,自打對靳宜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