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從房裡衝出來,推開她逃走了……”
“那是誰的房?”
“管事媳婦。”
楊氏想不通首尾,心裡越發的煩躁,靳濟則說是在家陪她一天,事實上只有白天,一過傍晚,他就去了寧姨娘那裡。
寧氏那個狐媚子。但凡老爺去了她那裡,她是斷不會讓任何人任何訊息傳進去的。楊氏咬牙,隨即也搖了搖頭,這種事情還是先不驚動老爺的好,發生在後宅。若是有心人挑撥。怕是會讓老爺懷疑她治家的能力。
“對了夫人,在房裡發現了一塊帕子。”那婆子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那兒沒人用那樣的帕子……”
“那你還不快些給我呈上來!”
婆子嚇得抖了抖,結結巴巴的說道:“可,二太太她。她的人先來取走了……”
“你說什麼?”楊氏狠狠的盯住跪在地上的婆子。眼神裡的冰冷讓婆子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奴婢不敢撒謊,真的是二太太!”婆子連連叩頭,“剛鬧起來沒多久,二太太那邊就來人問話。然後把帕子舀走了。”
王氏什麼時候這麼愛管閒事了?楊氏微微閤眼,輕輕擺了擺手。
那婆子如蒙大敕。連忙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芳華院是離洗衣房更近些,王氏先得到訊息也實屬正常,只是,向來不愛插手家事的王氏為什麼會將那塊帕子要走?難道她不知道那樣會引起自己的猜忌和懷疑?還是說,有什麼必然的理由要王氏不得不要走那塊帕子?楊氏細細的想過去,前些天芳華院裡傳出來的騷動不可避免的被她反覆琢磨起來。
王氏打了蘭齊姨娘板子,那可是二老爺心尖尖上的人,可偏偏連二老爺都沒阻攔。不過後幾日聽說二老爺和王氏吵了幾次,直到現在還冷著,蘭齊姨娘也放了出來。今天這事會不會和蘭齊姨娘有關呢?
不得不說,楊氏猜得很準,王氏的確是急了。
當初從自己衣兜裡摸出來那枚香囊時,王氏就嚇了一跳,雖然那香囊用料考究,可卻根本不是她用的東西,裡面的香氣更是古里古怪。她嫁給靳濟綱多年仍未有孕,看到香囊,她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有人想要害她,香囊裡是使人無法懷孕的東西。然而,她使出去詢問大夫的婆子回來卻告訴她,那裡頭不是令人無法懷孕的藥,卻是春。藥。
豈有此理,誰會在她身上放這個?更何況藏得並不深,若是在外面和哪家太太夫人說話時落了出來,她這輩子都不要想抬頭出門了。
越想越氣,王氏立刻就讓人關門搜查院子,結果從蘭齊姨娘的房裡搜到了同樣的布料,還有繡著同樣花樣的鞋子。
男鞋,而且並不是老爺的尺碼。
這下,王氏更加疑惑了,哪怕蘭齊說是做錯了大小,她又哪裡肯信?蘭齊跟了老爺這麼多年,她會不知道老爺穿多大的鞋?隨即,她就想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念頭……這狐媚子不會是揹著老爺和人……
想到這個可能,王氏的心猛的跳了一下,二話不說就讓人通知老爺回家,將搜到的東西給了老爺,並說出緣由,果然看到老爺的牙齒狠狠的咬了起來。
所以,她也就很是暢快的打了蘭齊姨娘板子。這個狐媚子,仗著生得一副好容貌,又慣會撒嬌撒痴,哄得老爺暈頭轉向,整個二房更是隻有她生下了兒子。
只是蘭齊姨娘實在嘴硬,無論她怎麼打都只咬定是做錯了大小,香囊也只是偷偷弄來助興而已。僅憑這個,她又怎麼能將眼中釘收拾掉?就連老爺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她想多了,或者乾脆就是故意陷害,那個狐媚子又會伏低做小,又會軟語哀求,不幾日就勾得老爺心思慢慢轉了過去。
對此,王氏只能咬牙,更是讓心腹好好的查,認真的查,不可放過任何一處繡有同樣蘭草花樣的東西。
洗衣房鬧出亂子後,她藏在洗衣房的眼線回來稟報,說洗衣房裡跑了一個男人,而且還在裡面找到了繡有蘭草的帕子,王氏又驚又喜,連忙命貼身丫鬟趕去洗衣房,說什麼也要把那塊帕子要過來。
看到帕子的第一眼,王氏就笑了,果然沒錯,和香囊上的花樣一模一樣,連料子都是一樣的,這次,看那賤人還怎麼抵賴!
“來人,去姑太太那裡請老爺回來一趟。”王氏將帕子緊緊攥在手裡。
然而,她等到的不是靳濟綱,卻是楊氏。
“方才洗衣房裡出了點事,沒嚇到弟妹吧?”楊氏滿面笑容的進了門,在一旁落座後,也不急著追問帕子,反而關心起王氏來,“聽說弟妹這幾日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