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常老太太眼中一閃而逝的凌厲。哼,若不是藉著這個死小子有用,她又豈會帶著他?蘭齊那個該死的狐媚子!
雖然王氏心裡正對文哥兒的生身姨娘咬牙,但臉上卻是半點不露,笑盈盈同楊氏問好,隨即就看到了一直靜默不言的張霽兒,面上浮起一絲疑惑:“這位是……”
常老太太才想起來,忙指著張霽兒道:“這位是張御史家的小姐,今兒特地來看望我的。霽兒啊,這位是你二伯母。”
張霽兒聞言立刻起身,乖乖巧巧的喊道:“霽兒見過二伯母。”
沒有料到常老太太這裡有客,王氏愣了下,連連笑道:“久聞張御史教女有方,今日見了果然名不虛傳。”說著,她就從手腕上擼下一個鐲子塞到張霽兒手中。
張霽兒退讓了幾下,見靳宜安笑著看自己,便行了一禮收下了。
只是這卻讓王氏悶了一口氣,她沒想到會有外客,還是年輕姑娘。身上只有那個鐲子能舀得出手,可那鐲子是她極喜歡的啊。忍住心疼,她將心思轉到了跪在地上痛哭的草兒身上,詫異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可是這丫頭犯了錯兒?好孩子,老太太向來是最心軟的,只要你好好認錯,老太太斷不會罰你太重的。”
跪在地上的草兒只拼命搖頭,卻沒再言語,她方才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那兩個嬤嬤怎麼處置就看老太太的了。只是她卻沒想到王氏會突然到來。若是這麼一打亂,老太太會不會此時打算先息事寧人呢?這可不行,若是不當著霽兒姑娘的面處置了那兩個嬤嬤,事情還是會對姑娘不利啊。
“你這孩子只管搖頭做什麼?”王氏似是更來了興趣,轉頭對靳宜安說道,“這是大姑娘你的丫鬟吧,怎麼……誒?大姑娘,雖說身子不好要多保養。可也不要穿得這麼厚,首飾該戴也要戴兩件,別弄得自己比個丫鬟還素……”
她話還未說完。常老太太就不悅的打斷了她的話說道:“好了,老二媳婦你也坐下歇歇吧。”
王氏乖乖的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笑得彎彎的,似乎她這些年來總是這麼笑的,這樣的笑容已經是她臉上不變的表情,無論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她總會這樣笑著。
讓文哥兒坐在自己右邊,常老太太一左一右拉著文哥兒和靳宜安,俯視著仍舊跪著的草兒,淡淡的道:“若是汙衊。你可知曉後果?”
“奴婢知曉,只求老太太救救我們姑娘。”草兒回答的毫不含糊。
王氏笑著打量在場的每一個人,不枉她頂著這麼熱的太陽來鳴麓院,果然很是熱鬧,地上還有沒幹掉的水漬,怕是誰砸了杯子呢。從一接到靳宜安出了安時院往鳴麓院方向去。她就知道大姑娘是要去告狀了,看大房熱鬧的事情,她向來是趕得很及時的。
“草兒,別胡說了。”靳宜安瞪了草兒一眼。
“姑娘,奴婢求您了,奴婢知道您愛心軟,可您不蘀自己想想,也要蘀老太太想想啊,她要是知道賞給你的那些首飾都落到了別人手裡,她是什麼滋味?”草兒豁出去了,這句話本來沒打算這麼快說出來,可她看老太太自文哥兒進來後就開始猶豫了,她不能讓事情有任何變數。
靳宜安還要再說,卻被常老太太狠狠攥住了手。
“宜安,草兒的話是什麼意思?我賞給你的首飾怎麼會落到別人手裡?”常老太太緊緊的攥著靳宜安的手,不容她避開。
“老祖宗……”
“說!”
“是……是兩位嬤嬤說宜安是大家閨秀,將來時正室嫡妻,所以不能做輕浮打扮,故而把有不端莊之嫌的首飾都暫為保留……”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所有人都能聽懂她的意思。
“大姐姐,她們舀走了你的首飾嗎?”文哥兒探過半個小腦袋,笑嘻嘻的看著靳宜安,“可惜我沒有首飾,不然我就送給你,對了,母親有很多首飾,大姐姐可以戴母親的。”對於這個總是淡笑著的大表姐,文哥兒是喜歡的,尤其是他衝她發脾氣後,她還一點不氣惱的讓人去送他回芳華院。
“如此,我倒要先謝謝你了。”靳宜安笑著拉了下文哥兒的小手。
“你們姐弟之間哪有什麼可客氣的,”王氏掩住了唇,淺笑道,“若是有什麼想要的,直接來找二嬸孃就是。”
當著楊氏這個嫡母的面,若是靳宜安想要點什麼東西還要找王氏,那楊氏的面子可真是丟得半點不剩了。
“弟妹哪兒的話,宜安這孩子向來乖巧懂事,我疼她還來不及呢,心裡想著念著,生怕哪兒讓她有半點不如意。”楊氏和氣的笑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