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細長的眼睛溫和的看著靳宜安,“宜安,你說是不是?”
“母親對宜安的疼愛之心無人不知。”靳宜安迎著楊氏的目光看過去,“宜安心裡念著母親的好呢,只是嘴上笨拙,怎麼也說不出來,待宜安出息了,定當好好回報母親。”
不知為何,聽了這話,楊氏心中忽然升起一陣寒意。
“罷了,做人父母的,不就是盼著孩子將來過的平安順遂麼?回報什麼的就不用提了。”楊氏擺了擺手,轉而說道,“我倒是不知那兩個嬤嬤竟然如此可惡,虧得還是聽說她們極懂規矩禮儀,為人又嚴禁,教導過好幾家小姐,才特地讓人請來的,既然如此,她們是斷斷不能留了。”
“你看人的眼光還是欠缺了些,我看你也要好好靜一靜心了,這段日子你忙得很,腦筋一時間轉不過來是有的,但願這次只是疏忽了。”常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說道。
這番話說得楊氏暗暗心驚,老東西早就不管事了,這次不會是想借此插手府中的事情吧?
不過,常老太太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命人將那兩個嬤嬤帶來。
楊氏臉色一僵,強笑道:“這就不必了吧?既然她們行事不檢,那就趕了她們出去,何必見她們一面,倒擾得您不得清淨。”
“豈能不用,總要給她們一點辯解的餘地,免得人家說咱們靳府欺負人。”常老太太說完再也不理楊氏,而是和靳宜安文哥兒及張霽兒說起閒話來。
鳴麓院的下人可是聽話的緊,一聽常老太太要見那兩個嬤嬤,立刻就趕去了安時院。
如此一來,楊氏真的有些心亂了,雖說她本就沒將那兩個嬤嬤放在心上,也想著但凡有一點不對勁就將錯全都推到她們頭上,到時急急的將她們趕出府去,還能有誰說半個不是?可她卻沒想到常老太太會要當面見這兩個嬤嬤,萬一這兩個嬤嬤說些什麼不該說的,那可就不太妙了。
這老東西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靳宜安了?楊氏百思不得其解,這麼些年來,老太太最疼得唯有三個孫子,四個孫女裡,靳宜安是最不得寵的一個,同樣是庶出,靳宜淑就比靳宜安更招老太太待見。真是怪了,打從靳宜安回府,怎麼什麼事兒都變了呢?靳宜安忘記以前的事情變了性子也就算了,怎麼連老太太都跟著變了。
楊氏獨自皺眉思索,一旁的王氏時不時的說兩句話給常老太太湊趣,視線卻一再往楊氏身上溜,楊氏眉頭皺的越緊,她就越是快活。
不一會兒,兩個嬤嬤被四五個婆子盯著走了進來,雖然身上衣裳整齊,但看臉色也知道是受了氣。不過,在靳府的老太太跟前,她們就算再有氣,也得老老實實的行禮問安。
“你們就是特地來教導我孫女禮儀的嬤嬤?”常老太太眯著眼打量兩個嬤嬤,半晌才出聲。她這麼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只看一眼,她就看得出,這兩個嬤嬤絕不是什麼善茬兒。
“回老太太的話,是。”回話的仍舊是孫嬤嬤。
“啪”的一聲,常老太太手中的茶盞毫無徵兆的摔到了孫嬤嬤面前,茶水濺了她一裙子,這是她今天第二次摔茶盞了。隨意用帕子擦了擦手,常老太太冷聲質問道:“那你們就把我孫女教成這樣?!”
“老祖宗仔細身子要緊,和她們置什麼氣?”靳宜安連忙握住常老太太的手拍了拍,生怕常老太太氣傷了身子,不論常老太太過去對她如何,但她感覺得到,老太太是真的在為她氣惱。
“我曉得,好孩子,你坐好就行,我倒要看看這兩個懂規矩禮儀的嬤嬤是怎麼個懂法兒。”常老太太冷冷的盯住孫嬤嬤問道,“旁的我也不問了,我就問你,你哪來的這麼大膽子,竟敢對靳府的姑娘百般折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109趕走
跪在地上的王嬤嬤雖然一直都是跪在地上不出聲,可心裡也在拼命盤算著。算來算去,她藏在衣袖中的手輕輕扯了下孫嬤嬤。
“回老太太的話,奴婢們是為了大姑娘好。”孫嬤嬤頭也不抬的說道,“奴婢並沒有折磨大姑娘。”
這話說得常老太太冷笑起來,對楊氏和王氏妯娌兩個說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宜安都這個樣子了,她竟然還說是為了宜安好。”
楊氏陪笑起來,細長的眼睛盯緊了跪在地上的孫王兩個嬤嬤說:“你們有什麼話就好好說,我們老太太絕不是不講理的人,但倘若真是你們藉故欺壓我們大姑娘,可就別怪我們靳府不仁義了,收拾一兩個奴才,我們靳府還是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