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出了這種事兒,倒要跟夫人好好合計一番才是。
初春的風帶著點涼意在湖面上捲起點點波光,碧水映著天空上的雲絲微微盪漾起來,顯得愈加靜謐。
“靳府的人,就那麼回去了?”
湖邊的小亭中,袁玓一人斜倚著欄杆,白皙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湖中丟著魚食,風掠過亭中,幾縷黑亮髮絲散在鬢邊,令他無端透出一絲慵懶來。
“是,前後停留了不到半個時辰,留下了兩個丫鬟伺候靳大姑娘。”小樺恭恭敬敬的答道,忍不住瞄了自家主子一眼,心裡嘀咕起來。他也學著主子這礀勢,結果卻被那幾個丫頭笑他是東施效顰,豈有此理,舀他比東施也就算了,他主子豈是西施能比得上的?
“恩……去看看靳府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真是有趣,哪怕這個嫡長女只是記名在嫡母名下的庶女而已,那也是靳府的正經主子,怎麼會受到這般怠慢?更何況,他將來還要……緊緊的皺起眉,袁玓起身向內院走去。
齊府別院建得大氣開闊,兼背靠青山,極目望去,春山青蔥逼人,連帶的讓人心胸也開闊起來。
扶著圓圓的手,靳宜安沿著園子間的小路慢步。不僅這別院建得大氣,就連別院中的園子也特別,不種花木,也不種竹林,卻是種了大片一人合抱的高大紅松。
“別院裡種這麼多松木,不忌麼?”靳宜安有些詫異,一般人家不會在院子裡種松柏類的樹木吧?
圓圓得意的笑起來,臉上顯出了憧憬:“我們公子喜歡松樹,說松樹四季常青,到了冬日仍然蒼翠一片,比那些花兒草兒的更有活力,他堂堂男人怎麼會為那些毫無根據的傳言所拘束。”
“齊公子真是大雅之人。”靳宜安點頭讚歎。
後院的角門靜靜站了一個人,挺拔的松木擋不住視線,靳宜安的身影清晰的落入他的眼中。
這就是靳家的大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未免也太柔弱了,看那眉眼就不像個厲害的女子,莫說幫他一把,不給他惹麻煩就不錯了!濃眉緊緊的皺在一起,袁玓只覺得有些頭疼。
也許,她只是看起來柔弱?聽說她是靳府的庶長女,一個姨?p》
錚�谷荒芟扔謖�業�倫優��肜從Ω檬怯行┦侄尾哦浴C蠣虼劍��Z招過貼身的小廝小樺交代了幾句。
聽了自己主子的話,小樺有些作難,但袁玓一道冰冷的眼神讓他頓時點頭如搗蒜。
圓圓扶著靳宜安在松林間的小亭中坐下,細細問她是否有哪裡不適,倒把靳宜安問得有些赧然,先前她頭疼只不過是裝出來騙那錢富家的而已,卻讓圓圓緊張了半天。
“靳姑娘,您先在這裡稍作片刻,那邊有人叫奴婢,想必是有要緊的事。”圓圓不經意抬頭,看到了遠遠有一人正衝自己招手,十萬火急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袁二公子的小廝小樺的模樣。
靳宜安含笑點頭:“你快去吧,我就在這裡,不會亂走的。”
又交代明兒和光兒照顧好靳宜安,圓圓匆匆向小樺走過去。
光兒顧視左右,見四下無人,頓時冷哼一聲,扯了扯明兒的袖子,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就顯著她會伺候人了,也不過是個小丫鬟而已。”
“她可不是很會伺候人嗎,看把咱們大姑娘伺候得多高興。”明兒撇撇嘴,“也就這幾天能享受享受,等回了府,哪還有這麼貼心的人兒來伺候大姑娘啊。”
靳宜安抿抿唇,這兩個丫鬟都是嫡母楊氏院中的二等丫鬟,平日裡一直是囂張的,雖然她有心教訓她們兩個,但還是知道“家醜不可外揚”這句話的,在齊府的別院教訓自家丫鬟未免惹人嘲笑。
光兒不知道靳宜安心裡在想什麼,反正大姑娘以前也就是這個樣子,不管是誰說她,她都不會惱的,軟得跟棉花一樣。她一邊擺弄著衣袖,一邊和明兒咕噥:“你說大姑娘摔得連家鬥不記得了,回去以後會怎麼樣?”
“怎麼樣?還是跟原來一樣唄。”明兒瞟了靳宜安一眼,真是白白糟蹋了那一副好皮囊,卻原來是個木頭美人。
“你們兩個,”靳宜安忽然淡淡的開口,卻看也不看她們一眼,“你們口無遮攔,我也管不著,如果不怕回府後受罰,你們就繼續說。”
從來沒從大姑娘口中聽過這種話,光兒有些難以置信的直直盯著靳宜安的臉。
“大姑娘,您這一摔,竟然摔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明兒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母親是如何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