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到了錦華院,進了東廂,宜寶宜珍已經到了,未及說話,後面宜淑也到了。
熱熱鬧鬧的給楊氏請安後,靳宜安讓草兒將香囊奉了上來。
“母親,女兒拙笨,只能做幾個香囊孝敬您,祝願您富貴安康,萬事如意。”靳宜安笑著自草兒手中接過一個雙蓮並蒂的香囊,理了理穗子送到楊氏眼前,“母親看看,可還入得眼去?”
楊氏含笑接過香囊,只看一眼,嘴邊的笑便凝了下,隨即點頭讚歎道:“宜安的手還是這麼巧,這香囊做得真是精緻,若是你妹妹們也能有你一半功力,我做夢都要笑醒了。”
“母親慣會哄人家,不過一個香囊而已,哪有母親說的那麼好。”靳宜安不依的嬌嗔了兩句,又讓草兒將她為宜寶幾人準備的香囊送過去。
那香囊小巧精緻,針腳細密,花式靈動,是她費了大力氣才做成的。想當初她為了不引起其他姐妹的妒意,縱使女紅出色,在外也是從來不顯擺的,這次一舀出來,果然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輕輕拈著手中的香囊,楊氏微微出神。沒想到她倒是讓這丫頭給瞞了,記得過去這丫頭的女紅也就勉強過得去而已,看來那時候是一直藏著呢,現在看來,這丫頭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藏得這麼深的女紅都露了出來。
靳宜寶有些嫌惡的將香囊交給自己貼身的丫鬟容兒收起來,那香囊上繡著一支活靈活現的桃花,讓她忍不住想起安國寺後院的那片桃花林。“母親,我們快去給老祖宗請安吧。”她實在不想繼續看靳宜安那張笑臉。
到了鳴麓院,靳宜安自是也奉上了親手做的香囊。
“宜安的針線做得可真是好。”常來太太久久凝視那梅花攢心的香囊,她是不是太忽視這個孫女了?女紅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好的,那她以前那些差強人意的針線活是示弱麼?從來沒想過這丫頭原來也是個有心計的呢,還是有什麼人教給她的?
不僅是女眷們,靳府的主子們,靳宜安一個也沒落下,哥兒們全是憨實的小老虎香囊,姑娘們則是桃花,靳濟則那裡卻是個菱形的,上面只淺淺繡了幾片竹葉。
總之,靳宜安再次出名了,因為她那精巧的繡活。而靳府的主子們也都上了馬車,準備去城外汶江邊上看龍舟,有幸能跟去的丫鬟婆子們嘰嘰咕咕笑鬧個不停,直到出了門才消停下來。
☆、028宜寶的心事
汶江就在天授城外南十里處,滔滔江水自西而來,日夜不息,因為自天授城向南皆為平原,故而臨著天授城的這一段水勢稍稍平緩,每年端陽節,總會在這裡舉行賽龍舟儀式。而天授城背靠青山,南臨江水,風水絕佳,才成了這大辛朝的都城。
靳府的馬車在江邊停下時,那特為觀景而搭建的棚子裡已經坐了不少人,有資格坐進去的自然非富即貴。
扶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後,靳宜淑不禁懊惱的跺了跺腳,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繡花鳥的曳地長裙,誰知江邊為了搭建長棚將地面平整過,早已沒有草地,裙子只能在滿地灰塵中小心提起,想來回家之後定是不能要了。這也算是她走運,近來天氣晴好,倘若是下過雨,恐怕更加狼狽。
“宜淑,還不跟過來?”楊氏不悅的回頭看了一眼靳宜淑,今日在場的都是京中顯貴,倘若誰家家眷此時出了醜,用不了一天就會傳得滿京城皆知。
靳宜淑不敢有違,咬咬唇,只好稍稍提起裙子快步跟上。
女眷自是不能和男人們坐在一起的,哪怕自前朝後風氣漸漸開放,但男女大防仍是要守的,觀景的棚子也是分成兩處,男女之間隔了寬寬的一條道路。
人向來是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自己的位置,尤其是這些見慣了大場面的大家貴婦,很快,楊氏就帶著靳府的姑娘們在張御史的家眷旁落座,和張御史的夫人趙氏寒暄了起來。
二房的家眷自是也跟了來,但二房老爺靳濟綱只是個小小的從六品奉議郎,尚無差事在身,若不是跟著楊氏,怕是連坐進棚中的資格湊沒有。正因為如此,二房只有正室王氏帶了唯一庶出的哥兒來了。
“這就是宜寶宜珍吧,這小臉真是討喜,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趙夫人拉著宜寶的手笑著誇獎道,又從貼身的大丫鬟手裡接過兩枚白玉雕成的玉兔墜子塞進兩人手中,“一點小玩意兒,舀去玩。”
楊氏連推辭了幾番才讓兩人好生收起來,又和趙夫人閒話起京中近來流行的話題。
“若說起那位齊小公子,那可真真是一件奇事,聽說連當今聖上都贊他,說是‘竟可忠孝兩全’呢。”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