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風心裡叫著,不由得失落地一聲輕嘆。
“什麼人?!”隨著叱喝,一條白練飛出,將劉若風捲入屋中,重重地摔在地上。蘭兒一駭然,驚問:“你是什麼人?”
那女人從水中升起,漂亮地一個旋身,已將衣服裹在身上,口中大喝道:“來人!”
腳步聲響,衝進一名持劍少女,約有二十多歲年紀,問道:“師父,有什麼事?”
師父指著地上的劉若風,厲聲道:“梅兒,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是怎麼進谷的?你手下那些護谷的人呢?”
梅兒臉色惶惶,趕快回道:“今天不知是哪些懶婦當值,徒兒立即把她們抓來,聽候師父發落。這男子驚擾了師父,徒兒這就將他拖出去殺了!”
劉若風見大難臨頭,趕緊辨白:“各位仙姐仙妹!請恕在下無禮!我是為了找妹妹若水,才貿然入谷。剛才,看見這個小姑娘的身形,以為便是舍妹,所以跟來這裡。萬望仙姐仙妹們諒解!”
這位師父怒道:“我平生最恨男人,百花谷是一塊淨地,從不允許男人進入,汙了我們的清白!谷口也有提示‘男人免入’,你卻偏要進來,這分明是自尋死路!”
劉若風忍痛站起,朗聲說:“你大概就是百花谷的谷主了?百花谷並不是你家的私產,我為何不能進來?我劉若風因尋妹心切,顧不了那麼多!況且,依我看,你這百花谷,也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
梅兒喝斥道:“休得放肆!”順手打了劉若風一個耳光。劉若風將頭一挺,一副不屈的模樣。
百花谷主整整衣服,瞧瞧劉若風,在一軟椅上坐下,說:“好!你倒說來聽聽,我百花谷有什麼地方不乾淨?”
劉若風冷冷一笑,將入谷時的遭遇約略述說了一遍。
百花谷主聽得大發雷霆,怒斥:“你不要信口雌黃!你說有兩個女人要……要欺侮於你,可有憑據?那兩人長什麼模樣?”
“都在三十來歲,一個眉粗唇厚,一個削臉無肉,好象一個叫杏花,一個叫石榴。”
“梅兒!護衛組有這樣兩個女人嗎?從實稟來!”
梅兒低頭道:“師父,杏花和石榴……多半是她們。這兩個人,原本是煙花女子,不知為何避入谷中,看來,是……是她們本性難移。”
百花谷主將桌上水杯使勁摜在地上,氣得渾身打抖:“快!快!給我抓來!”
蘭兒輕輕地給百花谷主捶著背,用脆脆的童音勸道:“師父,您別生氣。”
許久,梅兒垂頭喪氣地入屋回報:“師父,杏花和石榴已經逃走了!”
百花谷主臉色鐵青:“這兩個……這兩個……馬上派人追拿,死活不論!從今往後,百花谷新增一條鐵規,不再庇護花街柳巷中人!”說完,又狠狠地盯著劉若風道:“你……明早處死!讓所有人都來看一看!”隨手點了劉若風兩處穴道,叫梅兒拖到殿外,扔在冰涼的地上。梅兒又派來四個人看守。
看那天上閃爍的繁星,多麼神秘莫測!人生也如這變幻的星空一樣,瞬息禍福,實在難以捉摸。劉若風憂憤滿腔,低吟道:“出門望佳人,佳人豈在茲?三山招松喬,萬世誰與期?存亡有長短,慷慨將焉知?忽忽朝日隤,行行將何之?不見季秋草,摧折在今時!”
劉若風當然不願就此葬身於百花谷中。他又照著黑白叟的法門,默默行氣,試圖衝開被封的穴道。一遍不行,兩遍;兩遍不行,三遍;……可是,已經行過二十餘遍,還是無法自解穴道。看來,這個百花谷主的點穴手法和力度,確實非同一般!
夜半之時,寂靜的谷中起了一陣騷動,時間不久,又歸於沉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雖然劉若風仍不放棄,但是直到東邊山頂的霞光穿過雲霄,他的努力還是徒勞,且已累得筋疲力盡。想想人世的一切於自己都將化為烏有,妹妹不知在哪裡受苦,而自己的鴻鵠之志終難得伸,不覺一聲悲嘯,兩行酸澀的淚水滾落。
百花谷的女人們集中到殿前,把這塊不大的空地擠得滿滿的,四周的坡上坎上也站滿了人。年輕的女子懷著好奇,把劉若風當稀有動物來觀看;年紀長一些的,則對著他指指點點,也不知在評說什麼。
百花谷主帶著梅兒、蘭兒和另外幾名女子走出殿來。眾人恭敬地行禮,齊聲道:“谷主好!”
百花谷主凜然掃視全場,說道:“昨日,這個男子私闖入谷,罪不可恕!昨晚,竟然又有人闖谷,太不把我百花谷放在眼中了!現在,先把這個男人凌遲處死,以儆效尤!至於那兩個逃走的淫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