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風獨留下林縣丞,問:“林大人,現在府庫裡還有多少錢糧?”
林縣丞垂眉道:“稟大人,陳糧倒還有些,銀錢早就一文也沒有了。”
“既無分文,屬官們的俸祿又從何而出?”
“大人,自從前任縣令出事後,本縣大大小小的差吏便沒有再得到過俸銀。膽子大的,夥同起來強收些銀錢私自分,膽小守法的,只能乾瞪眼等著。”
“哦,是這樣。林大人,你把那些守法的人開一個名單,欠他們的俸祿我會想辦法給補上。”
“多謝大人!只是,既已免徵田賦,這錢……”
“林大人,錢是急不來的,咱們慢慢想辦法。首先要辦好賣官這件事,相信能籌到一筆錢。”
“大人,恕卑職直言,這賣官一事,要是給上面知道了……”
劉若風哈哈大笑,心道:“晉廷知道了又如何,我不過抬腳走人罷了!”嘴裡卻道:“林大人放心,方某這次到山陰來,主旨是為了清除匪患,安定民心,皇上和東州王都許我不依法度、便宜行事。”
林縣丞心想:“怪不得這小子如此張狂,原來是有東州王撐腰!”嘴上卻擔憂地說:“大人,那些人買了官來做,豈會甘心白白付出?他們定會變本加利地想撈回去,那實在是……很大的禍患。”
“林大人不必擔憂,方某自有辦法叫他們不敢伸手!本官還有些事要問你,大牢裡現在還有犯人嗎?”
“沒有,全部越獄逃了!”
“本縣守備是誰?有多少兵力?與盜匪是否有所牽連?”
“這個……”
“林大人,請相信方某,不管什麼,但說無妨!”
“方大人,本縣守備姓李,其手下原來也有五百軍士,但現在已……已全部瓦解,李大人也變成了溢香樓和飄紅院的幕後老闆。”
聯想到昨晚所見,劉若風已然明白其中文章。他又問:“那麼,仙樂園的老闆又是何許人物?”
“仙樂園賭坊已經開了二十年,老闆姓孫,其底細卑職也不瞭解。”
下午,陸續有人登門求見劉若風,帶來各式各樣的禮盒,全都是衝著空缺的官職而來。劉若風對禮物照單全收,卻一概表示,這些官職只能公開競賣,不能私相授受,令送禮者掃興而去。
開啟送禮者們的禮盒,有人參、鹿茸等山珍,也有古玩玉器,還有的竟在其中暗藏金條、銀票。劉若風笑對明宇道:“哈哈!他們既然要送,咱們幹嘛不收?”
明宇:“這些人送了禮而得不到好處,只怕會怨恨大哥。”
“哼!管他呢,我還怕他們不成?!”
“對!這些人都是活該!”
晚上,更有人前來請吃請玩,劉若風婉言謝絕,和明宇在縣衙裡吃罷晚飯,徑往仙樂園而來。一則,想見識見識仙樂園的孫老闆,二則,想贏些銀錢撐持衙門目下的艱難局面。
劉若風賭的仍是較易使用通心訣測知結果的色寶,輕易地贏得千餘兩銀子便收手。劉若風請求夥計引見孫老闆。夥計道:“朋友請自便,咱們老闆從來不見外客。”劉若風只得帶著遺憾回府。
次日,劉若風叫衙門一干人眾到大堂,在不與盜匪往來的誓書上簽名。劉若風暗用通心訣測出,總共二十八人中,有九個人在昨天還與盜匪們有過來往,或收過禮,或吃過酒,或一起出入過妓院賭場。
如果將昨日與盜匪有過往來的這九個人全部處置,則打擊面太寬,劉若風決定,殺一儆百。他朝明宇使個眼色,然後大喝:“商總捕!你不顧本官的嚴令,竟敢暗中與匪賊繼續往來。來人,給我拿下!”
堂下差役們相互看著,都不上前動手。
商捕頭冷笑:“哼!方大人!商某做事一向行得直走得正,你說商某私通匪賊,有何為憑?”
明宇縱身撲向商捕頭,喝道:“大膽!竟敢在公堂上頂撞大人,還不快快認罪伏法!”
商捕頭一聲冷哼,揮拳相迎。兩人一交手,劉若風看出這個商總捕也是個練家子,但功力還不能和明宇相比,便放心觀戰。
不出六、七個回合,明宇將商捕頭打翻在地,一腳踏在其胸膛!
劉若風道:“商總捕,本官離京之前,奉了皇上的口諭,一切皆可便宜行事。所以,在山陰縣,本官的話就代表聖旨!不過,你要憑證,本官仍會給你一個明白。咱們不提以往,單說昨晚。你先是在溢香樓與匪賊王駝子等人吃酒,向他們透露本官的平匪之策,並與李老大商討應對之法;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