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酪梨?”驀地她想起蕭沐風的警告,嗅了嗅其中的氣味。
“你喜歡酪梨是吧!我讓人準備一箱讓你在路上享用。”那條路叫黃泉路。
“我是很喜歡酪梨,不過它是今天剛由紐西蘭空運來臺的嗎?”不,她一點也不喜歡酪梨,她只吃高山水梨。
楊採心的眉頭微微一蹙,像是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酪梨的原產地不是紐西蘭吧!你記錯了。”
“可是我只愛吃紐西蘭進口的酪梨,其他產地的味道就是差了些。”等有紐西蘭進口的酪梨她再嘗。
“一定要這麼挑剔嗎?酪梨還不都一樣。”楊採心的眼中進出她非喝不可的陰厲。
“挑剔的人才是懂得生活品質的人,一點點小瑕疵都會壞了完美的組合。”她故作完美主義者,事事要做就做到最好。
嗯!笑什麼笑,牙齒白嗎?邋遢成性的人不能有生活品質呀?個人的要求不盡相同,她要的滿分是舒適、自由,沒有障礙的空間。
誰像他有如老媽子般天天擦擦抹抹,大好的時光全浪費在保持乾淨上,抹布不離手地當個倒貼的臺傭。
“有那麼難喝嗎?我看來還好。”臺灣也有土產酪梨,味道還不錯。
“不是難不難喝的問題,而是它不是紐西蘭的。”豬喔!聽不懂暗示。
不解其意的東方律問了一句,“有什麼不同?”
“不同……”嗯哼!他精明的腦筋當機了嗎?“不是紐西蘭的就不、新、鮮、了。”
懂了吧!吃了會滿地打滾、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像癲癇症患者。
“我嚐嚐看……”
“不行。”
“不要呀!”
寒浴月的阻止是理所當然的行為,可是楊採心也神色緊張地不許他喝,裡頭必定大有文章。
“咦!這是……”臉色倏地一變,他嚐出一味不該存在的東西。
沒錯,就是那個,你有膽就整杯喝光,金山的風景很好,有空我會去上香。
“呃!律哥,這是女孩子喝的養顏聖品,你就別跟人家搶……”赫!他想幹什麼?
“既然是養顏聖品就由你做示範一口飲盡,我再看看成效如何。”就怕她不敢喝。
東方律將雪泡飲料拿到楊採心面前,要她自己嚐嚐新不新鮮。
“我、我剛剛喝了三杯酒,現在肚子有點漲氣,這杯先給你的女人喝,待會我再叫人打一杯。”她當然死也不敢碰,連連退了好幾步。
“不,我要你現在喝,而且就是我手上的這杯。”他不容她推辭地硬要她喝下它。
被逼得無路可退的楊採心惱了,心一橫地撕下恭敬的假面具怒吼,“你給我站住,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呼風喚雨的東方律嗎?時局已經變了,人變心也變,不再是你能逞威風的年代,如今這裡是我在當家做主,我說了才算,你算哪根蔥哪根蒜。”說著,她亮出一把槍。
“寶貝,你在幹什麼?把槍放下。”原本以為他們會和睦相處的楊武山驟地一驚,連忙走到兩人中間一喝。
誰知他的寶貝甩都不甩他,還冷笑地將他推開,出言諷刺。
“哈!寶貝,你這老不修還要不要臉,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還好意思擺出一副慈父的嘴臉,我忍你很久了。”她揚揚槍要他站一邊去,免得子彈不長眼先給他一顆。
“你、你到底在胡、胡說什麼?!酒喝多了是不是?”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眼虛口鈍地怕她胡言亂語。
“敢做就要敢當呀!誰不知道你楊老大天生好色,只要是年輕漂亮的女孩都想沾,就連你十七歲的女兒也不例外,照樣爬上床硬上。”她陷入回憶,“我哭、我喊、我叫,可是有誰敢來阻止你的獸行?全都冷眼旁觀地看我一次又一次受辱,直到我不再反抗學會順從。”
他不會知道她有多恨他,恨得想親手殺了他,讓所有人都知曉他醜陋的行徑。
可是她實在不甘心,光是揭發他野獸般的行為是不會讓他得到應得的報應,旁人會逐漸遺忘他的作為,只記得身心受創的她。
到時候被嘲笑、被異樣眼神包圍的人是她,她不僅得不到公平的對待,還會失去一切。
“所以你處心積慮地討好我,甚至主動獻身來獲得我全然的信任,就是打算要我將名下的產業都移轉到你手上?”
“沒錯,我要你一無所有、身敗名裂、老而無依地當乞丐,死在異鄉當孤魂野鬼,生生世世回不到自己的故鄉。”那是她原先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