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莫起第一次看到他的臉,沒有戴斗篷的他在月光和螢光下面貌清晰可見,傾盡想象也想不出他的俊美,語言不足以描繪其萬一,一筆一畫都如同最精心的雕刻,雙眉入鬢,眼若寒星,沉澱著這世界上最美麗的顏色,眼光轉換間攝人的氣勢不自覺流露,不經意的一瞥,便讓人不能自已。
莫起看的驚了,忘了周圍的所有,所有的心神都沉迷在眼前的美景中,流螢和他在皎潔的月光下構成了這世上最美麗的一幅畫。
“好,好漂亮。”
貓小月細細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特別的明顯,原來它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的從口袋中露出了一個頭,藉著夜色的掩飾把主上打看的一清二楚,被他的俊美所攝,禁不住發出了讚歎。莫起一驚,清醒過來出了一身冷汗,把貓小月探出的頭打回去,紅了整張臉,把剛才那句當作是自己說的,不自在的打招呼:“你回來了啊。”
主上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輕輕一躍便躺在了林流柳早就給他扯好的繩子上面,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莫起被那一眼瞧的小心肝砰砰直跳,兩眼放空的躺回去,良久才平復下來心跳,腦袋裡亂哄哄的,想著雜七雜八的事情,難以入睡。
第二日一早醒來,鳥鳴聲不絕於耳,清晨的露水打溼了自己的衣裳,莫起茫然的四處環顧,兩根繩子上都沒有了林流柳和主上的身影,她又成為了最懶得一個。吊床晃晃悠悠的,莫起猶猶豫豫的在上面往下看了好大一會,估計了一下它的高度,終於還是咬牙往下蹦。
她閉著眼睛,做好的狠摔一下的準備,卻不料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熟悉的桂花香味瞬間充盈鼻間。莫起一張臉頓時紅的像猴子屁股,她身體僵硬但是卻異常敏捷的站正自己的身體,囁嚅著小聲給主上道謝。
主上沒有戴斗篷,俊美絕色的面容上面無表情,他沒有言語的走過莫起身邊,林流柳跟在他後面站到莫起身前,絕色的臉頰上現著擔憂,纖細白皙的手掌輕拍自己胸口,紅唇微啟:“起起,你要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要摔在地上了。”
莫起不好意思的笑,再次在心裡嘆息自己的無用,有了一種百無一用是書生的感覺,白活了十七年啊她。
用古代粗製的洗漱用品在小溪邊洗臉刷牙之後,三人稍微吃了點東西,便又開始了枯燥的趕路過程。莫起的大腿擦傷還沒有好,右腳腕仍是腫的像饅頭一樣,在吊床上睡了一夜又睡的腰痠背痛,她又不會武功沒有內力,所以大概是夜裡受了涼,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莫起是絕對不會願意再騎馬去趕路的,但是實際上她仍然一聲不吭的把所有不適掩飾下去,笨手笨腳的上了馬。
莫起攬著林流柳不盈一握的細腰,昏昏沉沉的把上半身都貼到她的身上,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覺得飽了,她開始有了一種什麼都很不真實的感覺。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是天色又暗了下來,這次他們沒有那麼好運的找到有流水的地方,停在了周圍都是樹木看不出和別處有什麼不同的一個地方。主上仍是不言不語但是很貼心的給了莫起空間,讓林流柳給她上藥,莫起的從來沒有騎過馬,面板嫩的很,大腿內側都要磨出血痕來了,看的林流柳淚眼迷濛,心疼的無法言語。莫起笑嘻嘻的安慰她,為了表示自己無事還在地上蹦了兩下,結果忘了右腳腕的扭傷,又是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疼得呲牙咧嘴,還不忘給林流柳做鬼臉,林流柳噗嗤一聲笑出來,莫起一舒氣,抬眼正看到走回來的主上,忍不住在心裡尷尬了一下,怎麼每次都是在他前面和地面有親密接觸啊。
頭痛欲裂的感覺好了點,莫起拍拍塵土從地上站起來,幾乎是幫倒忙的好不容易幫林流柳升起了火,在火堆前面四處看了看,她這才注意到主上還帶回來了兩隻渾身潔白的兔子。林流柳已經接過去一隻拿出匕首熟練的拔毛剝皮,動作乾淨利落的不像話,另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另一隻兔子後腿帶著血跡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蹲著。莫起不是矯情,但是她真的不忍心看林流柳那麼破壞自己形象的動作,於是她只好打量了打量另一隻兔子,看看主上沒注意這邊,她便小心翼翼的蹲過去,伸出一根手指頭去戳它。
20 谷裡
小兔子的毛髮很柔軟,身體還溫熱,紅通通的眼睛裡滿是無辜和害怕,瞪得滾圓的看著莫起,動也不敢動,小身板控制不住的發抖。莫起越看越覺得它可愛,再想想一會它要遭受的命運,不禁有些於心不忍,她剛要站起身遠離這隻兔子,貓小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口袋裡跳出來,正站在兔子的頭上,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