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的一切。想起那個人曾最愛楓葉,最喜溫泉,曾陪她行走紅霞爛漫之中,攜手如一切人間情侶,他贈她金絲葉,她贈他玉夾剪。
然後一眨眼,什麼都過去了。
榮華不在,權力不在,昔日知冷知熱的貼心人也不在,他叛了國,棄了她,現在不知道在哪快活,或者早已埋骨他鄉。
留她孤身一人,在這臭烘烘的軍隊之中流浪,每日和不相干的莽夫笑臉相迎,哄著他們為她打仗。
這些,真不是她該受的。
身後傳來隱隱的呻吟聲,她微微皺了皺眉。那呻吟聲是老李的,他在城門救她,出手傷了容楚,自己似乎也油盡燈枯,自此一直沒能起身。但又一直不死,奄奄一息地吊著。
帶著這樣一個人著實是個累贅,她以為喬雨潤必然要拋下他的,誰知道喬雨潤始終不提這事,居然真帶著他輾轉南北。宗政惠有點煩,她怕聽人的呻吟,怕聞苦澀的藥味,怕感受那種縈繞不散的死亡氣息,那會讓她覺得,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宮廷黑暗歲月,面對她不想面對的一切。
只是誰都知道李秋容對她忠心耿耿,拋下他,這句話她不能說,說了會令將士寒心。
前幾日李扶舟來看過李秋容,當時喬雨潤特意支開了她,兩人在屋內低語了一陣,隨即喬雨潤送李扶舟出來,眼神微有喜色。
宗政惠更煩躁了。
她與喬雨潤互相不信任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喬雨潤現在已經不能完全算是她的人,她掌握軍權,更多時候,是她這個太后需要仰仗她的鼻息。
比如現在,她想去那楓林轉轉,洗個溫泉,喬雨潤不同意,她也就不能去。
宗政惠百無聊賴地在屋子裡轉了轉,憂心忡忡地坐下來,她知道皇帝御駕親征了,也知道容楚和太史闌都來了,這讓她更加不安,她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應對和天順聯合的蒼闌軍,而且折威軍也在奉命長途驅馳逼近。
忽然她聽見“當”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