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就是讓高涵產生錯覺,從而心甘情願的供出心頭血,用來解開紅舞鞋的桎梏,也讓陳治得到解脫。
不然,她們這麼苦心孤詣,費心籌謀,又是何苦來哉。
不過陸邵丹這舞蹈功底,平時自己練練也就罷了,此時有樓蘭珠玉在前,陸邵丹做出的那些動作在高涵身上覆制,還,真有點不忍直視。
畢竟,她們倆雖然陪著于丹丹經過半個月的培訓,天賦也都不錯,但跟浸淫此道幾十年的大師比起來,差距還真不是一點半點。所以這跳出來的舞蹈,也真的只能稱一句“流暢”。
其實高涵本人,舞蹈功底真沒這麼差。
但高涵並不知道。
她滿心惶恐,陳治當年的死狀她是有暗中關注的,那活生生累死的悽慘樣子,在此刻無比的清晰。
到底,到底破解的方法事什麼?
她雙眼圓睜,目光中是說不出的焦急與恐懼。周圍白色霧氣仍在寸寸縈繞,她此刻如同漫步雲端,不看錶情的話,這場景實在是美不勝收。
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
高涵幾乎要瘋。
但就在她絕望的時刻,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來。
一身色彩斑斕的,極具異域風情的衣服,深邃的兜帽中,是一張蒼老又不懷好意的臉。
“這是帶著詛咒的,世間最惡毒的辦法。”
“你要付出代價的。曾經每個用這方法的人都付出了代價。”
“自願獻出你最炙熱最滾燙的心頭血,塗抹在這鞋子上……”
第六章
葉舒文順著明覺的視線向前看去,那裡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樣貌普普通通,衣著打扮也相當低調,只是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叫他看來,都不覺心頭一晃。
明覺卻死死盯著她,半響,才蹙緊眉頭,用那一貫漠然的語調說道:“瑛娘不在了,我也有家回不得,連老梧桐,如今都已經生機斷絕……你還這麼窮追不捨做什麼?”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但在眼眸深處,卻蘊藏著一抹心痛自己為了能帶走義父,一腳將陪伴他那麼多年的梧桐一腳踹斷,心中,也不是不痛惜的。
“更何況帝流漿是不能為人所用的,你我都佔不得半分便宜……”
他看著何青,滿心不解:“你又為什麼這麼窮追不捨呢?”
“你該不會以為,身為玄術師,就必定要踏平這世間所有不平事吧。”
何青搖搖頭:“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做我所能做到的事。”
“明覺,陳瑛娘為什麼死去?梧桐又是為什麼斷絕生機?你心裡比誰都清楚。為什麼直到現在你還不放棄?那棺材裡的人,值得嗎?”
他二人這一番雲裡霧裡的對話,雖然模模糊糊,但已經足以讓葉舒文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了!!
他這個年紀,有閱歷,有頭腦,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遠勝一般人。此刻聯絡明覺之前所說的話,心中陡然升起一個不靠譜的猜測:明覺他,不會把他爸爸連著棺材藏了起來吧!
這個天氣,他要往哪裡藏?!
這兩個人,究竟是瘋子,還是自己才是無知者?
他站在一旁,壓抑住自己內心濃濃的好奇,仔細聽下去。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何青看著他:“明覺,死而復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你放棄吧!”
果然!
葉舒文此刻接連受到震撼,心中居然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驚訝,反而升起一股“本是如此”的荒唐感。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明覺冷笑著:“我嘗試過這麼多種方法,如今,義父的身體依舊栩栩如生,他的血,仍舊每時每刻不斷在流動。”雖說速度實在太慢了些。
他看著何青:“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守到帝流漿。你要攔我,就別怪我不顧旁邊的普通人了。”
“你敢!”
何青冷喝道。
明覺唇角一勾,看看旁邊的葉舒文:“你覺得,殺他,我敢不敢?”
葉舒文一愣。
何青厲聲問道:“如今,你要親手殺人嗎?一旦走上邪路,你就永遠沒有回頭路了!就算你義父真的活過來,也絕對不會承認你的!”
“你懂什麼!”
明覺卻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義父曾說過,不管我做了什麼,他都會原諒我的……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做了什麼,我心裡最清楚!”